“如今的阻碍，便是陛下将应的一劫。”

“若是就此放下，陛下这些年的苦心修，怕是要付之一炬了。”

阿稷已去，如今不过留下一个阿译而已，如今阿译正值盛年，此去一战，是否太危险了些……

归元从容颔首，随即缓缓声。

归元似是叹息般不忍地垂下眸，那满怀遗憾的话语仍旧在建恒帝的耳畔回。

未曾想，富有四海的他，却也有求而不得的时候。

归元闻声似乎并不意外，看向灵宝的目光转而落至不发一言的建恒帝上，理解般了颌，随即却是从容言。

归元的眸中平静而从容，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去，携着浮尘缓缓下拜。

刀剑无，

“真人此话何意？”

的确，庶的孙又如何比得他嫡的孙们。

可——

听到这里，建恒帝的眸中陡然化开清明，渐渐明白其中之意，正待他将要唤一人的名字之时，却是听得不远的人语中诚挚而从容：“当今最得真龙之传的，莫过于陛下您的嫡嫡孙了。”

“其实，此事倒并非没有转圜之机——”

这一刻的建恒帝仿佛一扫疲倦，即便话语仍旧带着浑浊之意，却是有力了许多。

似是看了建恒帝的犹豫与担忧，归元的声音低沉，却是携着几分引导：“此劫一历，陛下便能立下汉武之功，得偿所愿，陛下，当断不断，必受其啊——”

床上的人闻言疲惫地阖了阖，再睁开时，看起来人颇有些无力，一旁侍立在床前，一直默然不语的灵宝看见了，连忙小心翼翼：“太医来看过了，说陛下如今需要静养，亲征一事——”

将方才那番话一一琢磨下来，建恒帝也渐渐被说服了。

灵宝说到这儿，谨慎看向建恒帝的脸，见建恒帝颇为倦然地闭上睛，似是在养神，这才缓缓声：“只怕是需要从长计议了。”

原本于他的心中，已隐约浮现了九萧衍的名字，可未曾想到，依着归元中所言，竟是他的皇太孙萧译。

话音一落，躺在床上的人陡然一动，原本无力垂下的忽地睁开，侧首间看过来，带着几分难言的意味。

话音一落，建恒帝眸中一顿，嘴翕合间，有些恍然声：“阿译？”

榻上的人模糊地应了一声，似是艰难地睁开一双耷拉的，中似是梗着什么，语气浑浊而苍老。

“陛下。”

归元的话犹在耳，建恒帝似是被鼓动了一般，一颗

“你来了。”

“陛下如今可还好。”

听到这里，压在心底的不甘渐渐燃烧而起，可看着前躺在这儿的病中残躯，却是叫建恒帝生了几分有心无力之。

似是看透了建恒帝心中的不甘，归元耐人寻味的话语引得床榻上的建恒帝眸中一顿，渐渐氤氲着一层光亮来。

躺在床榻之上，与寻常人一般垂垂老矣，勉力支撑残躯，怀揣着对生的期冀，对死的恐惧，却又难掩帝王野心的人。

如今的他为龙，他日待他修升仙，坐上此位的阿译，便也该是这四海的真龙。

面对如此的变化，归元心下了然，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恭敬拱手：“此次亲征，只有真龙现，才是民心所聚，历经此劫，陛下是真龙，陛下的孙，一样是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