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心事重重，直至四更才睡下。一睁，天已经大亮了。

太沉默片刻，又：“这件事，我心中有数。回京之后，我就着手安排。”

徐靖今晚说的话，击中了太的隐忧。

读过的书，摞起来比徐靖还要，历朝历代都是怎么亡国的？史书上一页页都写着，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太看徐靖一，昨夜盘算了大半夜的念再次跃上脑海。

……

“这一招，我还是从冯将军那儿学来的。和士兵们同吃同住同睡，能迅速和他们打成一片。等到打仗的时候，就学将军，先士卒，率先冲锋。所以，才能逢战必胜。”

然后，颇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句：“可惜，这样的机会不多见。以后我怕是没机会再上战场了。”

徐靖笑：“平日里衣住行讲究，行军打仗就不成了。士兵们吃饼喝凉，我一个人坐在那儿，个六菜一汤算怎么回事？”

徐靖意气风发，侃侃而谈：“我自小习武，边有两百亲兵。以前，我觉得自己十分厉害。直到真正上了战场，才知自己还差得远，要学的东西还多得很。”

铁卫营和骁骑营都是纪律严明的军队，军营里每日五更练是惯例。禁卫军也有晨间练的习惯。徐靖只要在军营里，每日都会早起随士兵们一同练。

打仗不是玩游戏，上了战场，是要刀杀人血拼命的。

陆公公忙伺候主洗漱更衣。太随问：“世去了何？”

“回殿下，”陆公公笑着答：“世五更天就起，去了练武场。”

大晋对藩王诸多限制，一个藩王世，本没机会领兵。

太听着怪心疼的：“你也是，我要派一个御厨给你，你是不肯要。”

徐靖心里一松，眉骤然舒展。

“冯将军和将军，都是大晋名将。这回和他们一同上战场，我着实学了不少。”

太饭量小得多，吃得也斯文优雅。

……

过了许久，太才低声：“今晚说过的话，绝不可告诉第二人。”

徐靖。

被战火淬炼过的徐靖，就如夜明珠被打磨过了一遍，绽放灼灼光华。

情再温和，他也是大晋太。没人比他更在意皇位的安稳和传承。

月牙儿妹妹的“梦境”里，慕容慎父谋~朝篡~位，夺了大晋天下。他不能直言相告，只能这般提醒。

这一夜，徐靖睡得格外踏实安稳。

太目中闪过笑意，吩咐一声：“让人多备些早饭。”

好在太听耳中，记在心里了。

徐靖填饱了肚，心满意足地搁了筷：“一去行军打仗，天天啃饼喝凉，今儿个的早饭总算吃饱了。”

一炷香后，满额汗珠的徐靖回来了。和太对坐着一同吃早饭，几一个馒，运筷如飞，桌上的菜肴如被秋风扫落叶，几乎都了徐靖中。

陆公公忙应一声，退下去安排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