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转的如此生，转得宋仁一雾。

大瞪小，数息后，宋仁摸了摸，“完啦？”

于光笑盈盈的望着宋仁，“你是否在怪愚兄，不但没有好好惩治何知县，反而保住了他的官位。”

矛盾，让于光脑补了一件事，脑补一个“完整”的宋仁。

“何敬文是有能力的，只是他碍于品级，有很多事不能，也无法去。”

他冲着于光眨了眨，“这话，是我能听的？”

宋仁立站了起来，他终于发现，自己被坑了！

于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是能说的，还有些不能说的，你想听吗？”

宋仁刚拿起茶杯，动作瞬间停滞。

于光摇了摇，带着古怪的笑意，“不能，妄听圣意，是要被杀的大罪，宋状师不会不知吧。”

所以宋仁买功名这件事，他知的，但事实并非如此，这也是为什么于光在宴席中没有表现很意外的样。

“不想！”

“他贪，是形势所迫，因为整个南直隶的官员都贪，不贪的，都被人搞下去了，但他是唯一将贪污的银钱，用在百姓上的官，官不怕贪，怕的是无能。”

于光给宋仁添上了一杯茶，继续：“本官与他了一个易，我握他把柄，保他位置，他给我提供南直隶官员的第一手讯息，这笔买卖，的值得。”

“圣上如今要查南直隶税银，一是国库实在是没钱了，二是汉王将此地搞得是乌烟瘴气，甚至有不臣之心，这里的世家，官员，相互勾结，苦的，始终只有百姓，圣上派我南巡，就只跟我说了一句话，查，给老好好的查！”

这位心系百姓，国民的状师，因为遭受了不公的对待，所以心灰意冷，可他的心灰意冷，是装的，装的跟世家，跟权贵同合污，只是为了收集罪证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看见曙光的机会，可当他把握住机会，以为寻到了公，以为自己的努力没白费时，又狠狠被现实了一个耳光，然后就真的心灰意冷，成为了商贾。

一个被同窗谣传买功名的秀才，回家后开始给人当狗，不是，当状师，然后各攀附权贵，欺压百姓，却又在巡御史到来前夕，翻了自己打下的官司，一反常态的为百姓争个公，甚至还敢以民的份去告官，可就是这么个人，突然又跑去搞茶叶经商，从事了正常读书人瞧不起的行当。

对于这个回答，于光丝毫不意外，他对宋仁的调查很彻底，已经查到祖父那辈了，就差派人去掘墓验尸了。

“愚兄也是没办法的事，需要在南直隶安一个自己人，而何敬文，是最好的选择，别看他中庸，凡事都和稀泥，但南直隶数百个县里，他的政绩却是最好的，江都县的百姓，也是最少事的。”

卧槽！

宋仁立摇了摇，他很清楚自己的份，巡御史代天巡狩，奉的是圣命，不是一个秀才有资格去听的，好奇心会不会害死猫他不知，但会被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