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猛地着桌案起，兵家自古刚勇，以及对前父亲的绝望痛苦，毫不退让，怒：

“说吧，你又惹来什么祸？是打了哪家勋贵的儿？还是说和哪位翰林院的大人吵闹起来，他们看不过你，又要在朝堂上面参你一本？说吧。”

“但是，勿要伤及百姓，勿要为非作歹，勿要去欺压良善。”

“不过现在，他们爹都不如你爹厉害，所以尽惹祸便是，这一次爹罩得住你。”

“当真稀奇。”

七皇：“锦州。”

“这是三岁小儿都会懂得的理啊。”

“是。”

七皇趋上前，因为是朝堂之中的正坐，故而是膝行数步，距离那位圣人之中，已经只隔了一张桌案的距离，而圣人则是微微皱眉，七皇抬起来，眸光灼灼，沙哑问：“那为君者，该如何？”

七皇垂眸，：“原来如此。”

七皇：“锦州的事情，是不是你的……”

大殿安静地可怕，七皇嗓音沙哑询问：

“儿只是想要一个答案，爹。”

七皇忽而笑数声，：“夫为将者，护国安民，扫除国垢，今臣所问——”

“自有不当人，亦有不当人父者。”

皇帝：“什么为什么？！”

“为弟者若叛兄杀兄弟者，可杀否？！”

七皇没有暴起，如同蛰伏着的猛兽，而皇帝也没有立刻震怒起，没有大声呵斥，空气如同被绷的弓弦，双方都在克制，这样的克制来自于内心之中的血脉和最后最后的侥幸，皇帝回答：“治国之，民而已。”

皇帝着气，重新又坐下来，眸死死盯着前的七皇，：

七皇正坐而询问：“为人弟者，该如何？”

“民，民。”

七皇心中最后侥幸散去，兵家血勇，几乎是咬着牙问：“为什么！”

“为什么！”

而后往后躺靠在椅上，：“且问吧。”

“那为人父者，该如何？”

于是皇帝脸上的微笑微顿了些，抬起看着这材大，才刚刚弱冠之年的儿，声音顿了顿，放下了，只坐在那椅上，摇笑骂：“称臣，不称儿，看来今日来这里，倒是为了什么正事。”

“为人父而行大罪孽者，可杀否？！”

“为人君者而杀戮百姓，以求荣华富贵者，可杀否！”

皇帝袖袍一扫，将这桌上的饭菜都打落在地，沾染卷宗，眸光如刀，毫不退让，怒声：“你当抉择是什么？！”

“那是数百万黎民百姓，你怎么能这样的事！为什么！”

皇帝笑骂：“你竟然也会读书？”

七皇死死盯着前的父亲，一字一句，气机越发凌厉，而皇帝面终于骤变，猛地起喝骂：“你今日来此是来发疯的吗？！七郎，要发疯的话，去边疆，去找那帮妖族发疯，勿要来这里，朕还要理奏折。”

“怎么？和你哥哥们矛盾了？你们毕竟是血亲啊，手心手背似的，可是要相互扶持的，这世上等到了爹娘走了，就只有你们的关系最亲近了啊，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摊开来说的，可勿要争斗啊。”

七皇正坐于皇帝对面，缓声：“臣今日读书，有事不解，思及圣人言，所以来此询问，希望得到答案。”

“当年你年幼就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皇帝微微皱眉：“为人父者，该言传教，以教孙。”

：“臣，见过圣人。”

“是什么？是你可以反复思考斟酌的

皇帝的脸上已经失去了笑意，眸看着只是三步之远的七皇。

皇帝忍不住笑着回答：“兄友弟恭，是为孝悌，要尊敬兄长，如此是和孝一样的大。”

皇帝的躯微顿，眸光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