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次询问的时候，少年人忽然有所觉，回答：

“缘起缘灭。”

齐无惑万万没能想到这火还能烧到了自己上，脸上的神都微微一滞，稍有些泛红，正：“老师不要开玩笑了。”

“他们自有自己的选择，也都是对的，但是我们的也是对的啊。”

他们都有自己执着的地方，每一位都是天资纵横，要比现在的齐无惑大不知多少，或者寄情于山，并无追逐大的求，或者喜好于游戏人间，人间显圣，齐无惑亲自将他们的玉简收回来，老者每一次都会询问他，有何所得？

他一声是，跟在了老人的后，一步步往前。

“正如同老夫和你所说，寻的是友。”

“他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执着，都有自己的选择，可是都没有错，为了留名于后世不是错误的，寄情于山不是错误的，有情，愿意生生世世相守也不是错误的，这些东西和选择大一样，都只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老人笑起来，：“上善。”

老人嗓音温和：“走吧，去见下一个……”

“他们自走他们的路，而我们也行我们的，无有对错，无有下，不过选择，有缘的时候同行一段时间，无缘的时候彼此离去，却也不必眷恋，不必挂怀，”

“弟明白了。”

他抚须慨：“侣也是修行的基本啊，不是为了情，而是为了大之上，相互映照，彼此搀扶。”

齐无惑，回答：“朝游北海暮苍梧，可得长生，有神通，妙法万千，不可言说。”

“谁又说辽阔如大，在众生中，就一定要超过他们所追求的呢？”

老人：“可知仙神

心韧如铁的人。”

“他日不靠着天帝符诏，也可三聚，举霞飞升。”

之后还有好几位的师兄师，齐无惑都一一地去见证了。

他颇为欣喜，：“无惑能自悟到此，这一份礼也是接住了，你若是顽石，此番行走除去警醒之外也就没有作用了，你我该在这里分别，而今则不然，可以和你稍微提一提修行上的了，倒也对得其玄这个字。”

老者一拂袖，而后随意坐在两棵松树之下，一青石之上，温和笑问：

于是少年人明白，这一条叩问本心的路，尚且没能够结束。

“若是如此的话，大千世界，未免无趣。”

他带着少年往前走去，齐无惑心中逐渐有所悟，但是那些领悟却还是有些模糊的，还不够清晰，不够，觉得诸多理念和理在脑海中碰撞着，只是在思考的时候，自气韵也逐渐沉淀下来，如同一块顽石，内藏璞玉，正被世事敲击，于开未开之迹。

每一次都询问，他们的选择是对是错？

“情是错的吗？不是啊，谁没有眷恋之情呢？”

这是一条何其漫长的路，要以这一位位玄门弟的经历和人生作为长度。

似乎逗一下这个心清正的小徒弟，会让他的心情难得愉快起来。

“只是非我中人而已。”

“如此而已。”

“伱的师走了另外一条路，所以也可以暂且再等等她。”

“无惑可知仙人否？”

于是老者放声大笑起来。

只是每一次，少年人思考的时间越发地长了。

每次齐无惑都回答，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