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洛作保证：“我一定会让他上船的，我已经有想法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没用的，自家人知自家事，我是肺脉残伤，已经药石罔效，若不是练气有成，连代这几句话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的脸上带着与关洛相识以来从未有过的豪迈笑容，睁看着河面上的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会的。’

“不肯？”

但是，教好像也并不能劝他什么。

教虽然脑昏沉，但只听他这么一说，便已经明白他所谓的想法是什么，不由神微变。

关洛也看见了那些火光，不知怎的，顺回了一句：“要是他们不肯呢？”

“艰难苦恨繁霜鬓……百年多病，独登台……”

关洛低着，耳边已不再能听到他的呼。

教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虚弱的痰音，又咳了一下，勉笑，“我们这些事，早就知会有这么一天，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已经是何等的幸运了。哈咳，咳咳咳……”

教结动了一下，压下腔里的腥味，转过脖看着关洛，“洛，之后的路只能请你再送他一程，你……”

他看见关洛上的枪伤，声音一滞，“你……尽力吧。”

呢喃的词句似乎并非原本的顺序，但他已想起自己这一生，想起这个满目疮痍的国家，只觉得嘴里吐来的每一个字，都着无穷的苦涩沧桑。

教想不任何理由能用来劝他，只是看着关洛，看见关洛里的自己，没来由的想起了一句诗。

教眨了眨，突然觉得前好像多了星星的火光。

待他手抖着把名册还要往前递的时候，志行只能双手捧过。

这是送火灾送火神的意思，期望经过这样的仪式，家里可以不遭火灾。

每一只纸船，就代表着一人家的祈愿。

那法确实有很大的可行，但未免太危险了，如果说潜广州城，只能算是有一半的几率失败，那么关洛说的那个法，几乎有九成的可能会死。

何况他现在受了枪伤，只怕连一成的生机都不会有。

那是河面上从上游飘过来的纸船，华光诞的时候，和尚、士们，会逐家逐的收集易燃的木屑草纸等等，放在纸船上燃，然后送江河之中，顺漂而去。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这一路上已经牺牲了多少人了？又到底是有多少人的凄凉苦难，才能让这些人不分老少的走上牺牲的路？

我这一生有过多少的苦恨，我就希望你们，希望你们所有人以后的一生中，能有多少的喜乐。

不！不能只跟我相等，更要十倍于我，百倍于我。”

他咳几血来，血迹溅在泥土上，落在衣服上，都是的，嘴角的血迹与胀红的脸，目惊心。

教想了想，自信，“我们死掉的人，要比满天的神仙还多吧，到时候人多势众，问他们、谁敢不肯！”

教底里漂着河上的火光，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笑声来，，“洛，假如这个世上真有神仙鬼怪的话，等我死了之后，一定要找他们个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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