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生死，上官陆可以从容应对，因为无惧，但涉及血狼四寨将近五千余边军弟兄生死，特别是在鞑大举犯之下，能够让他们在这场惨烈无比的战事中存活下来，上官陆竟突然间没了信心。

仿佛卫寨内的空气便是灵丹妙药，不过短短片刻钟的时间，上官陆便已抛弃一切担忧与顾虑，依旧是那个充满自信神采奕奕的血狼卫正，依旧是那个成竹在满脸淡然的上官陆。

“既然来了，那就依寨而战，待第一场雪来，鞑不攻自退。”

上官陆双不时扫过三所寨发来的鹰信，再看向堂外北方，似乎见到鞑几千骑兵那狰狞的面目，挥舞着手中寒芒人弯刀，一闪而逝的耀银光伴随呼啸奔驰的战现在边军弟兄躯上，接着便是漫天的血、夺目的红，遮天蔽日。

亲卫转离去传令，卫正堂内这次是真正陷沉寂中。

“不对，往年鞑打垛哪有这么多兵力，除却血狼军所，其他三寨最多也不过两三支千人队，今年怎么会这么多，不正常啊。”

吧，传令斥候随时探报鞑动向，传令寨墙值守谨防鞑奔袭卫寨。”

“职下，见过江、程典。”

居心叵测、所图甚大。

程典边走边说，语速也很快：“今日卯时，卫寨典房收到节下三所鹰信，每所皆面临鞑三支千人队的围攻，而就在方才，斥候来报，有鞑四支千人对正向我卫寨疾驰而来。”

“一支万人队来打我血狼四寨，鞑是孤注一掷还是以为胜券在握。”

重要的是，鞑自西而来，而非自北而来，想必围攻三所寨的鞑同样也非自北而来，当纠缠几千年的敌人突然发生改变而己方却毫无察觉，特别是这个敌人是标榜崇尚武力鄙夷谋算的鞑，这究竟意味着什么，自不言而喻。

就在程典通报过敌情之后，厅下五位旗总山岳董青、长林俞平、铁蹄薛德炳、飞羽窦明峰、百变于二山接耳小声嘀咕，彼此心中的顾虑和观，尽神间充斥着担忧和惊慌，但更多的是那昂的战意，为边军旗总，面对鞑从不怯战更不畏敌

军议厅内其他六人早就到了，在看到上官陆与程典后纷纷见礼。

“看来，终究还是自视过了啊。”

程典显然受到上官陆的影响，疲累的躯也再次恢复正常，谢绝上官陆的搀扶之后，径自站起来随上官陆的脚步前往军议厅。

······

“程典，随我一前往军议厅，商议退敌之策。”

“三倍兵，往年鞑打垛，军卫也只需面临两支千人队而已。”

“领命！”

上官陆在心中腹诽过后，缓缓踱步来到卫正堂外，艰难的抬起，用力闭双，猛一气，让腹腔鼓起，然后骤然吐浊气，周而往复，借此来缓解内心的慌和恐惧，用最短的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

“姜叔，请刘监与五旗旗总到军议厅。”

“不必多礼，程典，先给诸位说下如今血狼的情势。”上官陆摆手示意，转对程典低声吩咐。

上官陆突然到恐惧，一从未有过由心而发的恐惧。

卫寨探查萨尔草场鞑动向的斥候未传回任何敌情，如今却有四千鞑骑兵自西突然现，若非典房始终有一伍斥候盯着卫寨西侧，怕是卫寨真的会被鞑的突然袭击而得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