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周晓莉的哭声持续了一路，算是彻底畅快的发了一番自己的情绪，觉托车在昂着爬坡了，才伸手抓克的腰，另一只手从自己宽大的挎包里摸一包纸巾开始脸，声音都还是有些泣。

克天天都回家吃饭呢：“就找你说两句……遇见院学生来吃饭的，帮我问问有没有什么装修设计培训班。”

带着鼻音的小声指引克在有些老旧的楼房空间下穿行，最后停在一栋七层楼的旧宿舍楼下面，倒是让克觉得跟自家的宿舍区差不多：“你家？你是这里的家属弟？”

克不为所动，依旧稳稳的以四十公里左右的速度稳稳前行，呼啸而过的大声响也不能改变他自己的轨迹，周围就突然又沉静下去，两旁华灯初上的街店铺，火朝天的饭馆酒楼，昏黄路灯下的破托车突突突。

看见克的托车，兴的挥手示意：“哥！喝两杯？”

克真是准备买，他好歹也在欧洲混了这么些年，多了不说接到的保护对象也有不少成功商人，没学会什么的商业理论，起码明白欧洲人是很少把钱放在银行吃利息的，百来万现金倒多不少，与其说拿可有可无的利息，不如购买不动产投资，天天蹲在中介公司门看广告看板的结果，让他觉得那房真的值这个价，起码那导致卖不去的装修，在他看来就是现成的实惠，自己拎个包不就能住了？

不过托车在快到家路的时候，克心里一动，就调转车，往集市大排档过去。

这似乎就成了压倒周晓莉情绪的最后一稻草，收起刚才仅余几厘米的差距，放下所有心理防线，双手还是抓在克腰两侧的工作服上，却把靠在他的背上，放声大哭起来。

慢吞吞行驶在路边的托车被一些大排档老板看见，看见那有些日没见的黑大个又晃悠着回来，还有人给克打招呼，克也笑着回礼，只是对有人邀请他坐下来喝两杯的说法摆手心领了。

刘长元依旧站在烤炉前忙碌，他的爹妈承担了大量的力气活，现在条件好，还给他在烤炉两边准备了风扇和脚凳，让他就坐着事也不受油烟荼毒。

克没别的心思，更不会寻思什么趁虚而，摆摆手：“只要命还在，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放宽心……走了。”这是他在战场上得到的最大受，只要活着，就有一切可能，而死去跟逝去，那才是真的一无所有。

发动机声音传来，几辆材大很多的托车呼啸着用炸街一般的噪音越过这辆小托车，也许经过时候的氙气车灯照亮了这辆破旧托车上的人，瞟见后座上穿着白领装的姑娘，虽然在黑暗中依旧显得面容姣好的黑姑娘，尖利的哨声一片。

周晓莉下意识的就往克后背上躲了躲，寻常的她基本不会选择这示弱的方式，可一个姑娘的肩膀终究还是纤弱的，总有累得想靠一下的时候。

重是……嗯，有周晓莉的气，现在多了两个妹妹，家里住着真的很不方便，之前买的房又没装修，所以寻思着究竟回家怎么说动让爸妈搬来跟自己一起住，才是克需要解决的大问题。

克有恍然大悟：“对啊，我从小可就是在术学院边上长大的，他们……嗯，行，回我问问去……走了啊……”然后就在周晓莉恍惚对方真的就只是送自己回来，本没打什么歪主意的时候，昏暗的车灯方向飘来一句：“明早把合同准备好……我不开玩笑的。”

女人终究是的，就这么个稳定前行的状态，周边环境和自的对比反差，好像所有一切都跟自己相距甚远，除了面前这个后背。

周晓莉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就笑骂起来：“又骗老！想害我晚上睡不着觉么？”转上楼去，心情真的好多了。

周晓莉其实也有想不到他居然说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倒是对他没有在自己情绪虚弱时候乘机嘘寒问有诧异，这样的手段不是对女孩最有效么，已经迈开的步就倒回来一步：“你真想学什么装修设计，我……建议你可以找院的人问问，他们是专业的，好像也有这样的培训班。”

最后摸摸自己刚才哭过留下痕迹的背心布料，下托车周晓莉摇摇：“没，租的房，我……，耽搁你了。”不知为啥，她居然没说自己跟母亲住在这里，而且当妈的这会儿不在家。

克刹车的手指动了动，还是选择继续保持速度前行，能觉到背心面料甚至被泪浸透，他还是没停下来，也没问为什么，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