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上不得错。

心像被了把火，叶英手指裴元的发丝，望他偏的眉。稍顷，将最后一句封相合的吻中：

书竟还在那。”

“改命？”叶英微讶。

叶英突然心一：“你试过？！”

医者被打断，叶英扳过他肩膀：“你在哪用了改命之法？”

裴元的脸转过旁边，并不看他：“世上就算真有什么能活死人药白骨的仙法，也有其代价。何况有逆生死常，我想任何心术端正的医者，也都不会以为正。修炼也罢，其他时候也罢，有何异常都不可讳疾忌医，总好过这次……”

叶英不疾不徐，封好信去门外让弟取走，回转时脱下披着的玄毞在塌上。就看到那双沐浴后没着袜的脚，白净骨。视线抬，裴元移开神，脸颊微赧。

“与为约？”

“那吾亦在此立誓，”他话音刚落，裴元抬起，明眸里有不服输的定：“愿竭吾毕生医术，使百病不近你。”

有些无法解决的阻碍，只能靠时间去淡化、去一争取空间。而他回到山庄后，二弟定积了不少事等他决策。加上父亲始终不同意三弟与柳三娘，偌大家族多少有些龃龉沉疴，届时无论是疏导抑或用重典，他必须得立下威信，才能让山庄着自己的计划愈发好起来。

“这是何？”叶英发现这铃铛不知是何材质，轻薄却回响悠远。

他再次被拉拥抱，不知哪个膛释的叹息，温度和熟悉的味让连日绷的神经逐渐放松，倦意被纵容。裴元轻蹭对方肩膀，却被住后颈：“听我说。”

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靠着岛上的淡野果过了十数日后，他们乘着小鲲回到了南海商船的惯用航线上。随后便被来往商船救起，回到了泉州梅庄。千越鹤得知两人波折经历，捶顿足，只恨自己没有能随行襄助。裴元原本还犹豫如何开，但千越鹤殷勤地选了几个婢服侍两人用膳洗尘，只字未问青女。叶英持礼谢绝，拉着有些气郁的裴大夫回房，而后如何宽便不多提。

叶英的呼拂过他耳畔：“英在此立誓，若修炼途中若遇险兆，定尽数告知元儿。往后砥砺同心，再不使其添忧思之苦。”

“以前在东海叔伯给的。其声能传百里，若在海上被困可以此引海雕报信。但雕儿要从小养，我和方宇轩驭兽之术都学晚了，只得一个养了鱼，一个养了白枭。”

裴元还怕自己说多了逾距，叶英竟把他这边都安排起来？不禁挑眉一笑:“不愧是藏剑叶家的大郎，算盘都打到我们阿岚上了。”

“这里说借此书之力，将自己的骨血寿换与他人，或许真有颠倒之效……但也未必是什么情况都适用。”裴元不知想到什么，底有些许晦暗。

“小鲲、鬼鱼、奇听、青鸟，皆乃这书中灵。不但如此，这书卷还记载了一改命之术。”

“也是，”他一把抱起大夫，“那便全算在先生上，如何？”

裴大夫勉稳定住研墨的动作：“既送与你，就叫英铃吧。”叶英便不再说话，但也不放手。裴元垂眸片刻，斟酌着语气：“等叶公回信到了，你就得立即返程。我同你到李渡便分往长安，看看方宇轩那件事的展。若师父和阿岚安顿得好，年尾我再去扬州住段时间……”

裴元顿了顿，缓缓阖目：“……。”

“住也在山庄。”叶英没异议，却也猜得到裴元的小心是为了什么。

轻叹气，叶英忽：“寒铁我让商行分号的弟先行送回，我送你往长安，顺拜见孙先生。年尾你带谷家小囡一块过来，留在藏剑让仙娘照顾，启蒙西席也是现成的。”

大夫把《山淇驭海》又摊开，叶英看到的仍是一卷白帛，可他也知晓裴元所见定是不同。裴元指着几空白的地方，与他一一讲解，若是常人见了定会被当作癔症。

“先生养的鱼，已教叶某叹为观止。”拇指来回过大夫腕上细，叶英边写边问：“此可有名字？”

连裴元在局外也知晓这。

这晚，叶英正写信寄回山庄报喜，后有人悄然靠近。盈满兰香的鸦袖拂过他手背，栖在桌边，抬腕开始细细研墨。叶英瞥见那腕上系了只银铃，便连手顺带铃铛都纳自己掌心。

“及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