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炷香的时间下来了,叶英仍旧在换着法子规避。
便是裴元这般以消耗见长的功夫,也会伺机在控制上风的时刻压着打一波。但此刻就连他都看得出方宇谦露了些冒进的破绽,叶英的反制竟然迟迟不来。
哪怕警惕方宇谦耍诈也过分保守了。莫非叶英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一直不敢主动出击?
方宇谦不愿再和他继续拖,只听断水流在他内力催动下刀风似有幻音,向四周震荡开来。场上方宇谦的身影不再清晰,而像多了个影子向叶英夹击而去。
裴元忙定住神,看到叶英终是被逼得同样化出两道心剑残影御敌,向后疾跃。但方宇谦被击散的幻象竟也化成剑气从四方落下,封住了叶英退路!只见他刀势奇诡,直接舍身抢攻。叶英跳不出剑影范围,只能空中与方宇谦硬生生对接一掌。
内力相较,却是叶英倒退数步!剑锋在地上划出长痕才堪堪止住身形。
“且慢!”
裴元顾不得许多,飞身入场:“这比试不公平!他能用的内力不足一半!”
他扶住人,这时才看出叶英早已冷汗沁额。
“歪门邪道,自然真气紊乱,无法善用内力。”方宇谦冷笑了声,看裴元已抓起叶英的手探脉,面上鄙夷尽露。
“怎么?难不成裴大夫还要当场诊病?”
“脉搏过缓,内息恢复过久。他刚才都用了什么,拿过来!”裴元不理他,转头看向刚才伺候叶英酒菜的席纠。
还在观战的女子被吓了一跳,忙催人去取,食盘刚端到面前,裴元立刻厉声道:“这酒杯底下哪来这么多粉末?没人看到吗?!”
只见他沾了杯底溶不掉的黏着物,在鼻前细细闻过:“截元丹!”
“奴不知道,奴真不知道这怎么回事!”事由无端落在自己头上,那席纠已是花容失色,拉住千越鹤的衣摆求情:“是有个小婢子端来的酒!那个……那个小婢她……”
她自然是找不到的。
“裴小子,你们自是一伙,以为谁会信你?”方宇谦嗤道,“何必演得这么卖力,我们再让一步也无妨。就让姓叶的拿出那把邪剑来打过,也好证明方某所言非虚。”
他目光转向叶英,轻笑道:“若不然便承认藏剑武学不过花拳绣腿,你们换个人来?”
“方宇谦,你莫要欺人太甚!”裴元刚要抽出判官笔,突然动不了了。叶英手掌宽大,骨节冰凉,紧紧按住了他。
“尘缘……不沾血。”
声音只在两人之间,却见叶英撑着自己站起,看向了千越鹤架在旁边的轻重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