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说来也小有点名气。他家祖上三代卖药,到他父亲那辈永信堂就已经是城西和城东两头最大的药铺子。到了这杨老板手上更是请了几位坐堂的大夫,包揽了大多扬州人从问诊到抓药的生意。最近更是听说准备盘下一间棺材铺子,想来也是一条龙到位。
只见这杨老板闻言冷笑;“裴大夫还是不改牙尖嘴利,就不知将你害人性命的事情揭到公堂上,还说不说得出话来!”
孙思邈与裴元初来扬州时,裴元四处向医者收集诊方,同时将自己的方子作为交换分享出去,一时颇受这些医馆的追捧。这杨老板也就将裴元请到铺里。直到发现裴元为了贫苦人家,将许多高价方子改成寻常药材,导致药铺的营收直线下降,于是裴元又被赶了出来。幸好这时候师徒俩在盛长风的引荐下到藏剑山庄为叶炜医治,裴元才有了义诊的余力。
“害人性命?”大夫守在自家摊子前长眉倒竖:“休得血口喷人。我在此义诊以来看病的人数足有上百,无一人身患急症。裴某上门问诊过的患者皆服药超过足月,未曾有不适反应。何来害人性命之说!”
“裴大夫,话不要太满。别说上百个人的方子你记不记得清,来你这里不是乞儿就是些孤苦无知的老弱妇孺,贪便宜用你野路子来的药材,就是吃死了也拉去紫阳岗埋了,其实你的药出了问题谁又知道!”
杨老板两袖一振,转身问跟他来的人群:“再说了,在座谁吃过裴大夫的药了? 吃好了的?站出来!”
“对啊!”一个杂役打扮的中年男人叫道:“倒是给我开药啊!根本连病都没给我看!”
“就是,每天都来你这排队这么久!怎么也轮不到我们,病都病死了还要你开药!”
此言一出,顿时不少人应和。裴元感到不可理喻:“你们既然连病都没有看,又凭什么说我害人了?”
“病都给你拖成重病了,你还不害人? 啊?”
“我们排几天的队,就应该让我们先看啊!你每次都给这些臭叫花子,啊,还有那个死小鬼插老子的队!我呸!” 中年男子遥遥指着还未走远的那对母子背影叫骂。可怜那小母亲本是忧心大夫才徘徊未去,此刻吓得赶忙抱了孩子跑开。
裴元到底年少,见此情景一股气涌上心头,急道:“你不过是睡觉落枕!你,风寒!叫你喝点板蓝根非和我掰扯半天!有人比你们更需要医生,他们不该先看?我义诊本就是为了救治贫苦百姓,你们一个个都不是饥寒交迫的,更不是重病急症,为何不寻其他大夫!”
“这叫什么话!我们就不穷苦,我们不也是老百姓吗?啊?我们大家不是生病才来找你的吗!”
“对啊,你还没把过脉就说吃什么药,根本就是想赶人吧?!”
“哎,哎,大家稍安勿躁,裴大夫说得也有理。他本就是来义诊的博个好名头,如果谁的病他都给看,大家又哪里知道扬州有个裴神医啊,对不对?” 杨老板捋须,眼中闪过狠厉笑意:“要我说,最重要的还是先弄清楚我们冯兄弟先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