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保守起见。”

本来老板的发已经白得差不多了，夏明威前段时间上学之余还了兼职，赚了钱，就拉着他去理发店染了一黑发。

“然后打了一架，还把自己打了医院？”

炙的狂风呼啸，横扫着肆掠过大地。

“都说了，那就是一次地震，都长这么大了还……”

“我就是，单纯和他们讨论了一下。”

“还算习惯。”夏明威看向最里的一张桌，老板已经为他好了晚饭——撒着调味料的咖喱饭、一杯气腾腾的咖啡。

人居临下，猩红的双瞳俯瞰着小镇。

“人祸天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夏明威抿了一咖啡，轻声说：“本来不转校也没多大事，你心太多了。”

它微微耸立着的肩膀就像一片广袤无际的幕布，几乎全然遮蔽了小镇的天空，整个世界都被忽如其来的邃影蒙蔽，连丝缕的光都无法得以穿透而，仿佛昼夜蓦然更迭。

在那座被群山和雪雾环绕的村镇里，夏明威跟着父母一起去赶集。

“能习惯就好，你的成绩从小都不错，到了新学校也别松懈。”

年幼的夏明威抬起来，瞪大了睛，怔怔地看向山的那边。

大地剧烈颤抖，站在生链最端的君王掀开了的雾，展它那宏伟如古比之塔的型。

“你小的右手，怎么了？”

它蹒跚前行，烧尽漫天的飞雪，烧尽遍

而夏明威刚好是这场灾难的唯一幸存者。

“你说自己没买到创可贴都比这靠谱。”老板叹了气：“总之以后可别在学校争那些，还有千万别和人打架，你小应该不想再转学一次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净的杯放到筐里，无奈地挠了挠乌黑的发。

“没什么事，切果时划伤了而已。”

老板正穿着围裙，在柜台后方用巾拭着杯，好像听脚步声就能认夏明威，他都没抬，直接就开问：

它仅仅只是轻微挪动双，就足以掀起一阵振聋发聩的裂空声，接着开氤氲在群山之中的白雾与落雪，就连天空都为之颤栗，山峦都为其开裂。

在那一刻，落向小镇的所有光全都被吞没，仅仅只因这座镇碰到了比山还要更的事。

时至今日，他还地记得那一天的清晨，山峦与大地呈现着黯淡的蓝，仿佛与苍白的雪织成一幅空灵通透的绘卷，朝缓缓升起，雪在光下清冷地燃烧，世界褪去了死寂的暗蓝，天空的底逐渐变白。

可忽然之间，集市的每一个摊、每一张面孔却都被遮天蔽日的影所笼罩。

他放下书包，坐到椅上，喝了一咖啡。

他那时还小，才九岁。

“就只是一次地震？”夏明威打断了他，“然后小镇里的人全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

在此等庞然的影下，整座小镇都失去了原有的彩，就好似上帝横地收走了泼洒在世间的颜料，所有事都必须以最卑微惶恐的态度去觐见那通燃烧着光焰的君王。

官方给的说法是一次局地震，导致了泥石，就近的一座山峦刚好失火，泥石和烈火波及了村镇。

“我不这样认为，那话术只能用来骗小孩而已。”

夏明威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眸，安静地吃着他的饭。

它背对着太的面孔被郁的暗影笼罩，竖起的大瞳孔在黑暗当中熠熠生辉，面目狰狞得好像地狱十八层的恶鬼之王，又孤傲得好似一统天下的王者，就像华夏神话当中开天辟地的盘古、希腊神话当中统治世间万的至之神宙斯、北欧神话中创造大地与人类的奥丁。

“新学校还习惯吗？”

“嗯，我会的。”

那是一个通狂着烈火的人，它矗立在一座山峦的后方，偌大的躯被山雾遮蔽，仅仅展现了颅和辽阔的肩膀。

“你这孩什么地方都好，就是这一想不开。”老板推了推老镜，喃喃地说：

八年前的冬天，环京附近的一座小村镇碰上了天灾，所有的建筑都被挪为平地。

老板忽然抬，瞅见了夏明威缠满绷带的右手，没好气地问：

“之前都闹成什么样了，同学一说到那件事你就静不下来。”

“只是划伤手背，就缠了绷带？”

夏明威放下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