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娘娘给自己找的借罢了，圣人若是不在乎你，贵妃怎会无端来娘娘这里炫耀？圣人心里记挂着娘娘，是您始终不肯低，不肯给圣人台阶下，把自己囚禁在上东，您心里比谁都清楚。”

忽然被戳中了心事的梅妃，忽然间哑无言。

娘娘觉得，这样的大唐又能撑多久，娘娘是沈墨的姨母，看来的来你们都是饱读诗书明大义之人，若有朝一日亡国，娘娘除了以殉国，还能什么吗？”

倏地，一滴泪从梅妃角掉落，从脸颊划过，在下聚成一滴。

临死之前就留下了这么一个孩，她非但没有好好照顾他，反而还害了他，实在是不该。

理，况且她不想看到自己要护着的人这么低三下四求人，还脸贴个冷。

梅妃听到此，偏过叹了一气：“郡主说的好听，我如今四十多了，还拿什么去争，圣人如今，连看我一都不会，他不会再想起我的。”

她茫然抬起，思忖了一番，摇了摇：“大唐不会亡的。”

郡主说的是，若是她不这么懦弱，若是她能够在中立足，也许她的外甥就不会受这么多罪。

到那时候，她就算是想什么，再也来不及了。

“娘娘，您是里的梅妃娘娘，您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你也应当为您的外甥想想。沈墨在沈家是什么样的地位，您比我更清楚，若是你能在中立足，他也不会低人一等，他更不会今日差被贵妃打死，您呢？您除了看着自己的外甥受刑，还能什么吗？”

梅妃空的目光落在掉漆的墙上，这墙上的漆已经好几年没补了，上东的日，的确是过的的。

李青珩讲得是事实。

李青珩的质问，像是问到了梅妃的心坎上。

“可梅妃娘娘就忍心看着圣人沉迷女，置大唐的安危于不顾吗？臣当，天下成了杨家的天下，皇夜夜笙歌，百姓吃不饱饭，娘娘这般饱读诗书心怀天下之人，当真看得下去？”

圣人是荒无度了些，可大唐也不至于亡国。

这些，她都明白。

大唐如此繁盛，何人能让大唐亡国？

“梅妃娘娘，也许你可以去劝一劝圣人，重新争一争。”李青珩看着梅妃。

梅妃抬手了泪，担忧朝着沈墨看过去。

周围穷苦人家的百姓，常常吃不饱饭，远不像当年开元年间的大唐……

梅妃当年被赶到上东，就是因为劝谏。她看不下去圣人整日沉迷音律，总是劝谏圣人，这才惹得圣人厌烦，一怒之下直接被赶到上东来。

啪嗒——

“那倘若大唐因此亡国，梅妃娘娘这样有骨气的人，也觉得过得去吗？”

只是她不敢面对，不敢去对抗罢了。

梅妃愣愣看着前，是啊，她说得对。

是啊，她一直都清楚这一，她只是不想再卷纷争中去。

“大唐会不会亡，难是您说了算吗？圣人不上朝，整日沉迷于梨园女，朝廷之上，李林甫杨国忠安禄山斗的乌烟瘴气，上东的女前些年过的什么日，这些年过的又是什么日，难您都不知吗？

“可我不想再去卷斗之中，我觉得，如今这样，日倒是也还过得去。”

人老珠黄，而贵妃又与圣人恩两不疑，如何的去手。

泪落在地上。

梅妃不像贵妃，她是一位真正的才女，心怀天下，甚至李青珩能从她上，看到几分李清照的影。

梅妃有些震惊看着李青珩，显然没有意识到她也会这样说，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郡主，我无意争，而且当年我是如何住到上东的，想必郡主也是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