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教学楼下他就发现了。

“谢谢你了。”她说。

被她这么一看，王轩忽然有不好意思，停住了想要掀起衣服汗的手，顿了两秒，接过那瓶，略显局促地了。

“……”

“不是。”王轩看着辅导员表情讪讪地走回办公室，一边喝，一边郁闷。

漆黑睫垂着，从侧面看，只能看见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整个人显得冷淡又散漫。

他坐着无聊，着手里还剩个底的矿泉瓶玩儿，琢磨着，忽然开。

“那我就先走了？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再叫我。”

型纤细，骨架很小，五官致。此刻过，白皙的脸颊泛起轻微红，略圆的杏却沉静。

“没事儿。”王轩心里七上八下，揣着事儿转往回走，一路上心思浮动。

陈绵绵没接话，只是安静地说了句没事，然后转去超市冰柜里给他拿了瓶。

程嘉也漫不经心地活动了一下脖颈，垂着，把手机随手往旁边一扔，也不知听没听见，手肘一撑，略显散漫地站起来。

“不是艳那挂的，就温柔清纯小白，但气质还众的。”

大厅里的人却没说话。

“是么。”

行，少爷就是少爷，不想理就不理。

王轩推开门，大厅充足的冷气扑面而来，却难解燥，烦躁地抱怨着。

穿过教学楼和球场，原路返回，走到行政楼下，已经得快要中暑。

……

手机里传来胜利的游戏音效。

“好。”陈绵绵说，“谢谢。”

他没什么表情，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啊？所以这是你们班的教材，这么的天，你全一个人搬？”

“……没事。”

树荫遮挡住大半光，只留斑驳光斑浮动，女孩脖颈上一层薄汗，在日光下隐隐闪着光。

“就你这个谁跟你说话都不鸟的架势，忽然发什么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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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导员正在一旁给他倒，又殷勤地问他空调温度是否合适，要不要办公室坐坐，这人都没什么反应。

“妈的，什么鬼天气，活不活了还。”

行政楼比教学楼豪华许多，盆栽绿植掩映，那人坐在最里面的单人沙发上，双分开，微俯，手肘撑在膝盖上，闲闲地横起手机打游戏，都没抬。

“当时觉得寡淡，”他晃了晃矿泉瓶，奇，“今天一近距离接，觉得的确是漂亮。”

“谢谢。”

她很白。

“怎么，隔着窗看见人妹累的，还让我去帮？”

王轩一顿。

“别太过分了啊，温天气不想门很正常，但至不至于全班都装死，让你一个小女生来这么重的活儿吧？”

程嘉也依旧没说话，垂着在屏幕上划划。

王轩帮她把书搬到宿舍楼下的树荫里，汗如雨下，累得不行，也真情实地生气了。

王轩习以为常，啧了声，在旁边坐下，等他打完这局。

“……十号宿舍楼。”

“诶，你别说，之前听他们说，觉得中文系这个妹妹很漂亮，还不以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