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虽然郧国公府仅剩的一老一小也常在西都城中，但说到底陵南才是她们的家，也不知这赵衍恪如何想通的，竟然允许她们搬到西都来了。

“庄先生！”

“那肯定是庄先生！萧将军，庄先生！”

……

登远望，站在阙楼上，整个西都城一览无余，当然包括两个在西都城大街上打闹嬉戏的影。

这五小现在胆大许多，笑着向她招手，“庄先生，你好啦！祖母跟圣上请示之后，我们以后要来西都城长住了！”

……

起初庄良玉还想着挣扎两下，后来脆由着萧钦竹动作，直接让他抱着自己走。

庄良玉有些怔愣，“哪日？”

庄良玉试图往旁边走，可手被人攥着，本无可躲。

庄良玉淋雨之后上本就不舒服，萧钦竹上又得厉害，靠在她边，像是一个大火炉，让她忍不住想走远。

庄良玉顺着萧钦竹的话回想，隐约想起十五年前，她从尚书房中偷偷溜来，躲在杏树上睡觉，有个不长的小扰她清梦。

说着竟然还想起来捶萧钦竹两下。

萧钦竹的手仍拉着她，两个人走在西都城宽阔的街上慢悠悠地向萧家方向走去。

赵衍恪再次。

“不到两年。”萧钦竹垂眸说，“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你会成为我的妻。”

五小笑得很甜，“祖母放心，小五今后会像洛川和庄先生一样厉害！”

“那日，我曾看到赵衍恪在胭脂斋前与你搭讪。”

“方翰林家大儿娶亲那日。”

庄良玉心情很好，但觉得他这是话里有话，调笑着问：“有白月光？”

一晃两年时间过去，这中间发生了这样多的事，庄良玉竟然还有些恍惚，笑：“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陪我到阙楼上走走吧。”

赵衍恪颔首，迟缓地说：“走了。”

萧钦竹由着她的拳，温的手掌将她包裹，像是个小朋友一样挤过来。

“你淋雨了呓桦？”

萧钦竹定定看着前的女，知自己无论怎样表决心，吐自己的真实心声，都很难让这个迟钝到有些冷漠的人彻底明白情这一回事。

萧钦竹毫不避讳地，“十五年前，御园中有一场杏雨，你我初见。”

御书房的门被再次敲响，左仪灵推门来，看到撑着额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新帝。

庄良玉透过布料的隙看到郧国公府家的五小。

此时，她正站在挂着郧国公府牌匾的大门前。

“安心了？”

这验不仅对庄良玉而言很新奇，对萧钦竹而言也同样新奇。

五小是个古灵怪的，笑得眉弯弯，冲萧钦竹喊：“萧师公好！”

往日里都是庄良玉因着萧钦竹的缘故被人喊将军夫人，这还是一次有人因着她去喊萧钦竹“师公”。

又或者说，其实庄良玉对这些都明白，只是她太过理智，理智到不愿意去相信会有不掺杂任何利益的情。

偏偏萧钦竹装傻充愣还是要贴过来。

萧钦竹哪里会乖乖听话，三步并两步便再次跟上去，两个人一直打打闹闹，闹到家门才罢休。

但不如何——

萧钦竹的手，很认真地说：“真到了那一天，好聚好散如何？”

郧国公老夫人笑得慈祥，也透着些释然，“比起等一个不知靠不靠谱的女婿，我相信小五总有一天也能重振玉家门楣。”

明明大路这样宽，偏偏要跟她挤在一走。

鸵鸟似的捂着脸，好像看不到脸就还能维持她为国监祭酒的冷形象。

佯怒：“好啊！原来就是你小害得我睡不好觉，还被我爹发现我偷偷溜来！”

“你生病了？”他突然想起在殿上赵衍恪所说的话。

气得庄良玉快跑两步，站在前叉着腰，勒令他与自己保持距离。

郧国公府的门楣并不气派，本十二国公就已经被皇帝打压架空，手里已经不剩下多少实权，在加上郧国公府是十二国公中的七小公，于是就更显得势弱了些。

萧钦竹抬手摸了摸庄良玉的肩，发现衣服还着，不仅发梢有气，发髻也同样带着漉漉的气息。

决定在西都城扎，这是要下很大决心才能有的决定。

这洪亮的一嗓，把二人都喊了一愣。

萧钦竹哪能看不懂她在想什么，当即手上用力，直接将人扯了自己怀里，也不什么街上行人的视线，带着庄良玉就往家里走。

问：“他们走了？”

方才还游刃有余的庄良玉突然气短，支支吾吾应了一声：“啊、是。”

庄良玉一愣，用休息将脸捂得更严实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