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良玉用曾经回答过顺德帝的话来回答老太后：“臣的背后空无一人，但臣的面前有无数人。”

庄良玉沉默，在老太后的慧之下，她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

“——所以，庄家的丫，你觉得谁才是合适的太人选？”

老太后不愧是老太后，仅仅是三言两语便确定了顺德帝一直在试探的东西。

“什么受？”

“你的背后是谁？”

老太后似乎执意要个答案，庄良玉便只能想个回答糊：“以臣下所见，适合太的人不一定会成为太。太之位，无所谓合适与否，只要大雍朝堂的运转机制完善，能够形成自上而下的系，有没有储君，都不会影响大雍的兴盛。”

庄良玉莞尔：“与百姓为敌的人，便是臣的敌人。”

“今后的天下可以没有赵家。”庄良玉说：“我看不到那一天，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人也看不到那一天，但百年之后，乃至千年之后，总会有人能够看到这一天。”

“老四是个好孩。”老太后的声音竟然有些柔和，“但他有妇人之仁，不适合个皇帝。”

***

……

“臣不敢有受。”庄良玉敷衍。

“臣的想法没有任何意义。”

“赵肃胤没有自由，赵肃明没有自由，哀家没有自由，先帝更没有自由。若是自由是这样轻易的东西，老四便不会被迫走上皇位，哀家的儿也就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一时之间，朝堂纷。

庄良玉也就随便听听，因为她知老太后也不过是随便说说。

老太后轻笑一声，将木鱼放到一旁。此时虽发白，面容沟壑纵横，但神依旧锐利清明：“你觉得谁才是最适合的太？”

见庄良玉来了，也只是微微睁瞥她一，手里的动作一没停。

老太后的问题又急又快，像是炮弹一般令人应接不暇：“他们值得你如此付？”

“九儿是个有能力的，但心不足。”

庄良玉的目光便随着她的动作打转。

“赵家才是你的敌人。”老太后此时已然下了定论。

第二日，庄良玉的提任圣旨在朝堂上宣布，一起宣布的还有科举士们的职位动向。

洛川郡主被任命到礼任职，洛川郡主的就任比庄良玉被封太少师引起的风波还要大。

鱼，浑不在意地模样。

老太后站在昏暗的烛火里看着女容貌清丽。不同于寻常女面上致的妆容与服饰，庄良玉总是装扮得很简单。

“但此时的天下不能没有赵家。”

“自由这东西，谁都没有。”老太后起，将木鱼归置起来。

“说完了。”庄良玉地回答。

“说完了？”

“你和他一样会说大话。”老太后轻笑一声：“年轻时他也曾说想要天下富足，人人幸福。可直到他死，也没能看到这一天的到来，反倒将这一切都给了老四这个优柔寡断的家伙。”

“谁会成为你的敌人。”

“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啊——”

老太后此时所言，仿佛她不知荣亲王正在谋筹篡位一般。

她不止一次想要试探庄良玉的立场，但她发现，庄良玉似乎没有立场，她所的一切都有让人完全捉摸不透的行为逻辑。

老太后此时说的话，已经涉及到皇室的辛秘。关于永元门政变，关于当初玄祖皇帝的儿们夺嫡。

老太后大声笑了起来：“你甚至能左右皇帝的想法，如何说你的想法没有意义？”

第一个女榜，第一位科举任职的女官。而且还是直接就任礼。

“你这话放去便是杀的罪过。”

庄良玉微笑：“臣的事放去也是杀的罪过。”

“臣没有自由。”几日相下来，庄良玉也大概摸到些老太后的脾气，此时说话便有些放肆。

“倒不如说他们是天底下最值得付的人。”

但就是这样看上去简简单单的一个人，却让谁也看不透她的底细。

庄良玉被老太后送走，她坐在床上，望着黑的房间，第一次对老太后的过往心生好奇。

从前她总认为皇权争斗与她想要天下太平之间没有必然联系，无论是谁皇帝，她都能想到平衡的办法。但此时来看，是她的想法太过天真，也是她自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