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顺德帝的沉默，庄良玉轻柔一笑，继续说：“您不可能舍弃这棵树，也不可能再一棵新树。自然要将这棵树腐坏的系剪掉，让光杀死藏在系中的蛀虫，要换土除病让这棵树

“臣依旧会站在百姓后。谁有能力让百姓过上好日，臣便会助谁一臂之力。”

魏听应声，庄良玉跪在地上，看到自屏风后转面的文淑妃。她受到文淑妃的视线自她上拂过，轻飘飘的，然后又消失在大帐外。

“你不担心朕杀你？你不担心你成了皇上位的绊脚石，不怕他们杀你？”

“庄良玉，你知不知你在什么？”

庄良玉的心放回肚里。盈盈一拜说：“圣上可是因《开记》而烦忧？”

庄良玉面无表情地说：“臣只是能比较清楚地认知自己的状况。”

“臣知。”此时，庄良玉已不再自称臣妇，“世家阻了您的路，也阻了百姓的路。”

庄良玉面沉静如，对顺德帝试探的神不避不闪，桃目里一派清明：“臣站在百姓的后。”

“圣上，若是一棵参天大树，系现腐坏，您当如何？”

中立时有些一言难尽, 想转就走。

“庄良玉，你可知朕唤你前来所谓何事？”

据说打扰别人办好事要遭天谴, 她这打扰皇帝办好事的，是不是要遭十回天谴了？

顺德帝抬手便将一盏茶杯掷，茶碗在庄良玉脚边炸裂，茶染了衣角。她却不急不忙地跪下请罪：“圣上息怒。”

庄良玉所受的刺杀从不在少数，比起一开始冲她小命而来的刺杀，这段时日的刺杀更像是一试探和警告。在警告她即便有动作也别太过分。

顺德帝没心情跟她绕弯，直接开门见山，声音里有隐怒。但正是这样的隐怒反而让庄良玉放下心来。萧钦竹跟她说过，在《开记》第五卷刚刚问世没两天，顺德帝便对此发了一通怒火。

哦豁，都直接喊自己的名字了，庄良玉想，这顺德帝现在一定是新仇旧恨相当生气了。

皇帝重地了两气，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魏听，将人先带去。”

但直至此时顺德帝才将火烧到她这个正主上，很显然这位说一不二的皇帝对现在造成的影响十分满意。

“臣妇愚钝，臣妇不知。”

庄良玉自己在这儿胡思想，但面上还是端稳沉静，任由心里风起云涌，面上看不半异常。

庄良玉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臣妇以为，不能。所以从未想过隐瞒陛下。”

顺德帝眸微眯，语气凝重：“庄良玉，你到底站在谁的后？”

“欺下瞒上，瞒天过海，你当真以为能瞒得过朕的耳目？”

找她来，是为了摆明自己的态度而已。

“庄良玉！你好大的胆！你可知你的第五卷能让朕治你得罪？”顺德帝神情狠，像是一凶恶的猛兽。

“你倒是将自己看得很重。”顺德帝嗤笑。

“若百姓站在朕的对立面，你当如何？”

站起，这才发现顺德帝竟然还穿着就寝的衣裳, 虽不至于披散发，但多少有些衣冠不整。庄良玉沉默片刻, 这才发觉自己忽略了帐后隐隐约约的息声。

传来一声冷笑，顺德帝没好气：“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开记》的第五卷究竟是怎么回事！”

庄良玉微微一笑，自信而笃定：“因为臣有用。即便所有人都想杀臣，但臣是一枚好用的棋，是用来攻击对手的理由，同样也是一个方便所有人大刀阔斧的借。所以，即便有人想杀臣，也会有人愿意保下臣。”

顺德帝此时的怒气已经平息很多，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怒气冲冲，好似庄良玉的叛逆和反骨极其对他的胃，声音里都透着玩味：“庄良玉，你可知你的《开记》第五卷，已经在动摇大雍的朝政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