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像往常一样重新挽着萧钦竹的手臂向竹苑走去。
庄良玉笑了起来,“但就像郎君所说,你顾念萧家人的安危,我同样顾念庄家的周全。庄家与萧家如今的位置郎君应当比我更加清楚。所以,从个人私情来讲,不可能,从大局周全来讲,更不可能。”
萧钦竹一板一地说:“永定王才学颇
,玉树芝兰,品行端正,赞誉者众。”
庄良玉放下茶杯,对萧钦竹隐隐有些满意。
屋里一时安静,唯有烛火跃动。
庄良玉,这
她与萧钦竹不谋而合,她选择萧钦竹的理由也是因为选他才不会将庄家置于危险境地。
***
庄良玉抬,由着萧钦竹替她系好斗篷。
他说:“于我而言,最重要的始终是萧府上上下下。我必须要确认你的存在不会为萧家带来风险。”
明明庄良玉什么话都没说,甚至神情上还有什么都没听
去的样
,但萧钦竹却诡异地安定下来,甚至觉得自己今晚的思虑有些可笑。
但萧钦竹确定庄良玉在生自己的气。萧钦竹并非愚钝之人,他明白庄良玉的情绪从何而来。
庄良玉笑了一声,觉得萧钦竹过分严肃的态度有好玩,禁不住让人想逗
,“郎君可觉得永定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坐在首位的萧夫人将他们二人的神情都看在里,当即打了个圆场:“良玉,方才你我所说的事明日再商议,今日天
已晚,你早些回去歇息。”
“要听听看我的想法吗?”
萧钦竹不说话,庄良玉也不说,就只是看着他笑。
但不可否认的是,面对庄良玉的忽视,萧钦竹的心里泛起细细密密的酸涩。
庄良玉认命似的给掌心哈气,自暴自弃地往前走。前的萧钦竹却突然停了脚步,然后转
。
“何不多穿些?”
两个人沉默着走,前后隔着半臂距离。若在寻常,庄良玉定然会挎在萧钦竹的臂弯上。但现在——
就像他先前所想,如果庄良玉的存在会给萧家带来不安,就算是皇帝指婚,他也要保护自己的家人。
秋夜里到底风凉,庄良玉刚屋就被冷风
得一抖,忍不住抄起袖来。先前萧夫人传召,她来得太急,竟然忘了拿件披风。
“然也。”庄良玉煞有介事地,话锋一转,“但我觉得不过尔尔。”
等萧钦竹说了许久,庄良玉才支着下问
:“你说完了吗?”
冷得庄良玉都想一溜烟跑回竹苑然后钻被窝里,可偏偏还有个萧钦竹。
萧钦竹倒是毫不避讳,直言:“母亲,我是来接良玉。”
庄良玉不在意这桩婚事的结局,但她不能不在乎庄家的后路。
半晌,萧钦竹微微叹息一声,“以常理而言,永定王作为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同样也是西都城中有名的青年才俊,想要成为永定王府继妃的人不在少数。无论是想要权势地位,还是一段独佳话,这都是情理之中的选择。但——夫人,今日之事,是我之过。”
萧钦竹。
等回到竹苑,庄良玉刚喝完一茶,还来不及歇歇,萧钦竹便挥退了屋内侍奉的人。
“请讲。”
这是个给台阶以及求和的信号,但偏生微妙得让庄良玉的不更甚,萧钦竹这般态度——总显得她好像在无理取闹一般。
她听到萧钦竹近乎无奈般的一声叹息,从萧远手里拿过什么,直接抖开披在她的上。
庄良玉跟萧钦竹一行礼离开。
她试探着呼了一气,隐隐都能看见些白
的雾气了。
“钦竹,你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事?”
不等萧钦竹说话,庄良玉自顾说:“郎君,这永定王再好,我去寻他也不过是二婚
门去
个继妃,还要照顾别人的孩
。但萧郎君可是
婚。”
庄良玉看着突然回的萧钦竹,搞不懂他又想搞什么幺蛾
,当即往旁边挪了两步准备绕过去。但萧钦竹却握住了她的手臂。
但这并不是一件能轻易揭过去的事情,这件事若是不能说开,必然会成为一刺,让这桩本来就靠利益维系的婚姻变得更岌岌可危。
萧钦竹端正神情,“胡闹。”
“萧家从跟随玄祖开国之初便从不曾在党争中站队,更不需要什么从龙之功。兴许——”萧钦竹顿了顿,“兴许你与永定王是旧识,但更多的事你不该手。”
她想离这个人远一。
说着她还指了指自己,“我也是婚,所以萧郎君是最好的选择。”
她抬手将披风拉好,“……多谢。”
“总归是在府里,这么路程还能丢了你媳妇儿不成?”萧夫人念了两句,“今日我也乏了,你们回去休息,我也该歇了。”
庄良玉笑地看着萧钦竹,又恢复了往日总是带着三分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