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石莉安则反过来问了一句：“那你呢？”

“希望时间对我有用。但许多事情，不会被时间冲淡的。只能着自己去适应。”

里，鲁繁星找不到任何东西。

“是呀！我已经退学了。也没有想好以后要怎么样。而我——涵说我这样不行，我也明白。只是需要时间。”

鲁繁星不想再待在这片没有墓碑的墓地旁，他主动向着埋葬朱铄的方向走去。“没关系的。我们没告诉任何人。而且父亲已经病很久了，并不算突然。”

鲁繁星举起一直抱在怀中的旧书：“我终于找到这个版本的《诗经》了——但对不起，我送来晚了。”他坐到病床旁，翻开这本封面已经不太完好的书。

鲁繁星并不明白这个问题有没有特别的指代，他捡了一个自己愿意谈论的方向：“虽然我们同宿舍

没有任何的仪式，也不会竖起墓碑，只有埋葬的过程。鲁繁星在父亲土之前，将放在父亲病床边的诗集以及那本刚刚得到的《诗经》工工整整摆放在棺椁上。看着这两本书与父亲一同埋于地下，他只剩下喃喃自语：“我不知，没有你，我是否还能再念任何一首诗词。”

“但毕竟是——”石莉安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我们都需要时间，才能接受。”

母亲凑上前来，跟着读下去：“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亡此。谁与独息！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亡此。谁与独旦——”

服刑人员无法得到一个面的葬礼，父亲的遗只会在第二天被匆匆下葬。但自己父亲这一生的最后一天，这葬礼，仍让鲁繁星到了些许的欣。

他能听这是谁：“莉安，你也在这里呀。”

“你最近经常来这里吗？”鲁繁星知答案。

但，病房里仍然充满了拥挤和压抑的觉。

“繁星——”当大家都逐渐散去的时候，他听到有个女声在喊自己名字。

绿化很好的墓园引了无数飞禽在这里落脚，前它们正飞来飞去，快的唱着各式各样的歌曲。而无论远的山涧还是边的草丛，绿油油之上野也是遍地开放，淡淡的香气阵阵传来。但鲁繁星仍察觉到了些许不和谐的东西，他的额皱起来。

“我和寺喆，那真是一段复杂的——”她习惯的把那段历史了过去：“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铄。我从没想过会成这个样。但现在，我无法对他们任何一个歉，也没法补偿任何一个。”

“对不起。我刚才看到——是你的父亲吗？对不起，我以前不知。请节哀——”

天空万里无云，光照在冰冷的心上也能到温。墓地并不冷清，仍有家族的亲戚和朋友陪伴在边。一直陪护着父亲的护士也跟随遗来到墓地，并见证了下葬的全过程。

没有人说话。各测量仪的传一从上取下来，呼和氧气的从里来，它们分门别类被卷好后堆放在一边的推车上。所有的设备一台台被关上，那长久以来不停弥漫在耳边的滴答声终于彻底的消失了。

没有墓碑，只有一片土地。除了自己的家人，不会再有人记起。但看到亲戚正凑在一起安着自己的母亲，鲁繁星至少是到放心的。

书页中的文字看起来复杂难以辨认，但他仍尝试去念来：“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亡此。谁与独——”

监狱的病房太狭小，拥挤之中让人到更加的压抑。鲁繁星和母亲不得不贴着床柜挤在一起，为医生和护士留工作的空间。

母亲终于哭起来，没法再将最后两句念来。鲁繁星将《诗经》合上，轻轻放到了父亲的枕边。他不知应该如何去安自己的母亲。

两个人只保持着默契，走到朱铄的墓碑前，坐在那正对着的石椅上。

鲁繁星意识到这里面的事情远比自己以前认为的复杂，他不打算继续问下去，同时也害怕这女孩儿会继续说。

“你在说你和寺喆吗？”他看着石莉安的表情：“对不起，可能问多了。”

医生撤病房之后，最后一名护士简单整理了一下父亲的仪态，把被重新平整地铺在上。“再给你们几分钟吧。”护士很小的声音说完，也退了病房。

在经历了那么多挫折之后，在不切实际的期盼了那么久之后，等到的却仍然只有如此的结局。鲁繁星明白自己母亲的心情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