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起来，那位故人，不仅仅是故人，还是仇人？”他话音落下，声音好像此刻滴在石上的泉一样清凌，那儿凉意，跟着一起滴到了人的心尖尖上，瞬间浸满了凉意。

那人轻轻一笑，“哦，那真是荣幸之至。只是算起来，姑娘年岁长我许多，若真是故人，想来已经作古很多年了吧。”

翟挽一击不中，瞬间上前，扼住他的咽，冲他冷笑，“你说我说得对不对？陆景吾？”

翟挽目光在他上悠悠一转，那月旦楼主人就在她探究的目光中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末了，还问翟挽，“姑娘可是还有其他事情？”

“是啊。”他从善如地承认了，“是我考虑不周，还请姑娘见谅。”这么大大方方，还真让人意外。

“你倒是想得开。”陆景吾轻笑一声，话语中说不尽的讽刺。“不打算找以前的事情了？”

“陆景吾”三个字一，对面那人眸光有片刻的闪动，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微笑，“姑娘为何认为我是他？”

“是很多年了。我心心念念找他报仇，没想到一觉醒来，他早就死了。剩下我，江湖中也没什么敌手，怪寂寞的。”

“杀了你，我心愿已了，还找什么以前的事情？”翟挽说着手上用力，就要将陆景吾扼死当场，“上就要再死一次了，下次记得别这么急吼吼地投胎，老是记得以前的事，可不是什么好事——”没有说完的音节消失在了间，翟挽形猛地顿住，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看着他，陆景吾这才慢慢从她手下起来，站直了，轻轻叹了一气，“你太冒了。”他手指间一般细小的

“我说了，你跟他说话，神态动作如一辙。除了陆景吾在世，恐怕没人会这般相似。且不说从我到月旦楼开始，你就一直想问我过去的事情，就是你想要杀了我这一件事情，你就跟陆景吾没什么区别。”翟挽不在意地笑了笑，“在我来之前，月旦楼主人明明已经死了，却又突然复活，焉知不是有人的魂魄借尸还魂？我死了几十年尚且能够重新活过来，就是真的有借尸还魂这回事儿，也不稀奇。至于是真是假，我先杀了你再说，反正你们两个，我一样是要杀的。”

“有一儿。”翟挽慢悠悠地说，“我总觉得阁下颇似我曾经一位故人，神情讲话，如一辙。”

翟挽围着他转了一圈儿，“你一个月旦楼主人，东西看不看只需要你一句话，若是真的好奇，大可以等去之后再找来看，何必要问我？”

“是仇人，我与他有着生死大仇！”翟挽突然迈开步，走到月旦楼主人面前，手中劲气如刀，朝着他一把劈过去。两人隔得近，他退无可退，只能生生地在空中一转，堪堪躲过翟挽挥下来的劲气，饶是如此，肩上还是多了一浅浅的伤痕。

“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还真像你。”月旦楼主人，现在应该叫陆景吾了，他朝翟挽笑了笑，中却殊无笑意，“你要杀我不稀奇，我只想知，倘若你真的杀了我，你等下又该怎么去？”

“哈。”翟挽不屑地笑了笑，“你还真把你自己当葱啊。我在这里杀了你，外面的人又不知。到时候他们找上来，大不了我一起杀掉便是。反正迟早跟月旦楼的这仇都要结下，不在乎晚这一儿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