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白日里还在为他们翻耕土地，到得夜间他们竟然想要杀掉它，你是不是因此痛恨他们忘恩负义？”林长问。

林长貌似有些疲惫，说完这番话便闭上了睛，赶路时车颠簸，也不得盘膝打坐，只是闭目养神。

“你自己算，往返五天，时间是不是对得上……”

不过没过多久，林长又睁开了睛，“对了，我先前所说可不是让你们小肚，睚眦必报，要知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动手之前一定要明辨是非，区别对待。”

陈立秋随手摘了枯草叼在嘴里，歪看向李中庸，“你怎么看？”

“是。”长生。

“是找了几个瓷瓶，但里面不一定就是对症的解药。”李中庸说。

“师父今天的这番话主要是冲老五说的，”李中庸说，“师父貌似很担心老五日后会误歧途。”

“行了，行了，快饮去吧。”陈立秋摆手促。

林长又看向长生，“长生，你恨不恨你的那些乡邻？”

“我怀疑钟阿梗上的细针是淬毒的。”李中庸低声说。

林长说的是实情，长生只得。

“是有些反常，”陈立秋说，“师父今天的话有些多。”

图鲁系好腰绳儿先走了，树林里只剩下了李中庸，陈立秋和长生。

“长生，你记住了不曾？”林长问。

“师父在给咱们讲大理呢，多说几句咋啦。”图鲁说。

图鲁搀着陈立秋，李中庸扶着长生，走了路北树林。

“你恨他们是对的，他们的确无情无义，”林长说，“但是你再想，那黄只是与你亲近，对你而言那黄是你的亲人，可对他们而言那只是一可以宰杀充饥的黄。”

“给咱们讲大理？”陈立秋撇嘴问，“你跟了师父那么多年，师父有没有给你讲过大理？”

“验不来。”李中庸摇。

“师父，您的话我们都记住了。”车外的李中庸说。

见长生犹豫，一旁的陈立秋说，“师父的意思是不能随随便便就对别人掏心掏肺，就算对别人好，也别盼着人家领情，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我说的对吧，师父？”

听得李中庸言语，陈立秋眉大皱，“你们先前不是自尸上找到过解药吗？”

见林长闭上了睛，车里的三人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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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没有立刻接话，林长的这番话说的有些突兀，他倒是记住了，却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理解了。

初时节白昼仍然很短，傍晚时分，图鲁停下车，众人下车透气解手。

林长言罢，众人再度。

林长缓缓。

林长欣。

“你怀疑师父去了冀州？”李中庸问。

“你们有没有发现师父今天有些反常？”李中庸低声说。

“总之师父今天不太对劲儿，”陈立秋提上了，“你们注意到没有，师父一直在咳嗽。”

李中庸的话令长生哭笑不得，“二师兄，别说笑了，我一个瘸，也不会武功，能走什么歧途啊。”

陈立秋用拨动着那枯草，沉片刻言说，“师父先前曾经离开过几天，而且是骑离开的，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当日路过冀州的时候师父曾经说过那里有位号称阎王敌的薛神医？”

“什么呀，我也只是背记快一罢了。”长生说。

长生不知林长为何突然问起此事，想了想方才言说，“恨。”

图鲁说，“可能是跑太快了，颠的，接下来我赶慢儿。”

林长言罢，车里的三人尽皆，驾车的二人也声答应。

“你们都还小，对人少有了解，”林长说，“日后你们会经历很多事情，一定要记住，不要因为他人的薄情寡义，背叛卖，反目成仇，恩将仇报而愤怒绝望，要怪只能怪自己有无珠，所非人。”

“那可说不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记好，天赋，他日成就必在我们之上。”李中庸说。

“你上有验毒的家什，那细针有毒没毒你不知啊？”陈立秋说。

林长说到此略作停顿，转而继续说，“我们为世人什么，并不是因为世人值得我们那么，而是我们想要那么，永远不要奢求世人投桃报李，知恩图报。”

“我记住了师父。”长生说。

“咦，”图鲁抬手挠，“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