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见她脸上的破釜沉舟，微微沉后，只给了一个字。

“一旦卢氏消失，妾就能有办法说服兄长与丈夫，携玉玺返京，至于东生死，也是陛下说了算。”

看见易承渊的神情，皇帝轻蔑一笑，“还有她长兄崔奕枢，盗取国玺后逃至外州，朕想着，他能顺利逃跑，八成同崔凝也脱不了系。”

“??但是，即使妾查至证据确凿，想必陛下顾念英宗后之名，也会密而不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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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想问，陛下何必如此忌惮太？与其远至江州暗中捉人，夜长梦多且变数横生，不如，用妾手上证据釜底薪。”

“承渊，这一桩一件，朕难不该将她送天牢，将玉玺与东的下落一并问来？”

“国库所支军费，尽数向江州与昌州，除了购置不存在的虚粮，还将大笔军资以整备之名，由军仓通商仓，运至江州变卖。”

“妾的意思是，灭了江州卢氏之后，陛下就能无后顾之忧，慢慢考虑该如何置太。”

而他后的崔凝，在易承渊牵住自己的那瞬间，手的颤抖止住了。

崔凝原本无惧的神情这会儿才添上了一丝慌张，“启禀陛下，易国公全然不知，全是妾一人所为！”

“更何况，陛下如此顾念与英宗的手足之义，既然妾的兄长与丈夫行的是英宗遗愿，又如何会是叛国背君之罪？”

于是她仰，重新望向皇帝：“妾还有一事不敢欺瞒陛下，待妾说完，陛下再发落不迟。”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易国公，那张肖似易循景的脸就跪在他的剑侧。

易承渊闻言，微微一诧。

无论何时，只要他在边，她就能一往无前。

“毕竟，也是因为英宗之故，所以卢氏依旧居后之首仁明殿。”

人数步之距时，跪地匍匐至崔凝前，自己以肩去皇帝的剑，单手挪到后，缓缓将她牵离剑锋。

易承渊震惊回望在后的崔凝，看见她脸苍白如纸，脑中飞快闪过这些时日的所有蹊跷，顿时，疑惑全被解开。

“还请陛下示意，说的是哪一件事？”他语气平稳地反问。

“知时宴那日，卢氏以乐宁公主为由，领妾至仁明殿，实是让妾取得卢氏在京中党羽名册，由陛下发落，让我父亲换取陛下信任后，帮着蒙蔽太逃一事。”

“太诈死，杜聿诱拐东潜逃京，崔凝不止知情不报，更甚者，她暗助丈夫逃离皇城司追捕??此事，你知不知情？”

“若无卢氏这般，于江州坐拥百年威望的世家望族居中运筹，那些军资断不会消失得如此净俐落。”

他知依依有事瞒着他，也知杜聿的离开有蹊跷，可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大事。

那是这世上最疼他的舅舅。

“说。”

“妾循著名单发现，当年易家军粮之所以能偷天换日，全是卢氏党羽于京中居关键之职，才得以暗渡陈仓。”

“釜底薪？”易承渊愣愣地看着后的心上人，除了手心中熟悉的温度以外，她没有半分是他所熟悉的。

“可妾没有照办。”

“先是低报粮收，兵提报缺粮，再价提购粮草，其中、兵互相遮掩，就连储用粮仓都在江州。”

皇帝脸上晴不定，眸中闪烁着怒火，沉声冷问，“朕如何行事，得到你说三四？”

她要毁了卢氏一族？

徐时晔的怒意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愕然。

“承渊，你这心心念念的女郎都了什么，你可知情？”皇帝一字一句问。

早晨的光线已完全渗福宁殿中，可却无法照亮皇帝脸上的沉与戾气。

皇帝看不清她的意图，带着光的眸微微眯起。

“崔凝，你到底想说什么？”徐时晔莫名一。

“陛下，无论崔氏犯下什么大错，臣愿替她偿。”

“妾并非说三四。”崔凝的神如同一潭泉，幽幽地望着皇帝。

崔凝看着圣上的睛，接连提了人名官职与居中角，听得皇帝神怔然。

“陛下要拷问妾的丈夫与兄长下落，就是杀了妾、问他们行踪又如何？陛下若真捉回太，那也是个手山芋。”

易承渊默默将后人的手握，示意她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