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

“依依，听得到我说话么？”他低声问她，语气中的担忧本藏不住。

哐啷一声，沾了鲜血的碎片掉落地上，那是她用来维持自己神智的手段，划破她的手心，伤很大，看上去不只一，可以想见她方才有多疼。

为了不引人注目，一路藏着过来的宋瑾明不敢打伞，任凭雨将他落成一狼狈，被打的发丝贴在清俊的脸上，更显其焦急苍白。

她吃力地睁开，“宋??宋瑾明??？”

她最后看了榻上的脆弱佳人与榻旁的焦急背影，无奈摇之后就替他们将禅屋给关上了。

阿归见状，开解释，“这般问话方式最是险，娘娘当年被世宗皇帝这般拷问完后，整整疼了三天??且多照顾她吧，我这就回寺园覆命了。”

崔凝因疼而息，但她仍撑着，吃力地用没受伤的手把宋瑾明往外推，“你不能与我扯上系，你快走??”

“掖秘狱的办法，铜磐，吐真药。”阿瑜叹了气，“也不知她了多少药，今晚她的会很疼，你且好好守着吧，别辜负娘娘一片心意。”

他想握她的手，可却摸到一手，他低，这才发现自己手上与她的衣袖全是血。

“江嬷嬷，”阿瑜神情认真，“陛下与娘娘要的可不是那些掖秘狱的手段，若留下痕迹让易国公发现，那就不好了。”

她愣愣地看着他，也不知是因药而傻还是真被他动。

老女犹豫了一下之后，将巾帕收回衣襟里，恭敬垂首，“阿瑜姑姑说的是。”

“你当我是什么人？以为我猜不来，白日你那般激我，定是情况有异么？”想到下午她在申屠允边的模样，他的语气骤然变冷。

“见你到那地步，我就去追问表了。”她手心的伤使他越看越火大，怒气全累积在英的眉目之间，“若我没求着表借阿瑜姑姑，你一个人真能过去？”

“别怕，这疼，睡一晚就好了。”

“不，”老女皱眉，“老还有些顾虑，还请——”

“??你不能??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得??你快走呀??！”

“没有底？”他冷笑，“若你手中这伤被秘狱的人瞧见，你知你会被带到哪去继续问话么？”

阿瑜将她的手放回被衾，低声安抚，“放心，我来时看过了，你丫鬟躺在大屋里睡着了，有人照看，夜里就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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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了？那群人了什么！？”

崔凝左手抓着阿瑜的衣袖，茫然，“我的??我的丫鬟??望舒??”

“依依，那条将相，位极人臣的路，如果侧没有你在，于我而言毫无意义。”

“我可以，方才我可没有底??”她虚弱地回。

“才刚问毕，这就去回话。”

他连忙找来清替她清洗伤，痛得她龇牙。

门外寂静片刻之后，躲在远的男人这才冒着雨冲屋里。

在阿瑜一顿清理之下，禅屋内外的人转都离开得差不多。

宋瑾明没有回她，面无血的崔凝吓到他了，他只顾着匆忙探她鼻息与额。

二人视线缠，她看见他中的执着。

他中幽光闪烁，抬手将她的泪抹去，力轻柔。

他垂眸看着边意识虚弱的心上人，沉默良久之后，他垂眸低声问：“你是不是老早就想好了，若事情变得危险，就把我摘开？”

她这才蹙眉上前，看着神情恍惚的崔凝，叹了气后将她放到枕上。

“对，是我。没事了，有我在。”

躺下那瞬间，崔凝蹙眉闭，只觉痛裂。

她的神带了哀求，“宋瑾明，你快走吧，你阿爹?你想想你爹娘??你该是经世济民，治国安的良臣??你不能??”

“若没有你，我不愿走那步月登云之。”他顿了顿，“与其亡后太庙，不若与卿生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