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有一会，直到秦以为他该消停了。

一天的张训练结束，没来得及吃晚饭，他就已经早早在楼等着，心急如焚，恨不能立见到她。

她玩消失，周京洄又开始无赖起来，直截了当威胁她：晚上要是在楼见不到你，我就会继续发烧。

最近总是晚上下雨，一朝秋雨一朝寒，打开窗，扑面而来的凉意，枫叶尖也爬上了绯红，萧瑟分明。

秦懒得理他，发了一串省略号，反正她不会承认，随便他怎么话。

周京洄有自己的分寸，锐的神经总会在适当的时候离，所以活得割裂。

那几乎秒回：昨晚是你。

路灯下的蛾扑棱着翅膀，不顾翅膀上沾了重的雾，一个劲绕着光打转，看似盲目，实则清醒着沉沦。

最后一烟灭，他准备离开，关上窗，隔绝庸人自扰的寂寥。

他想她，想粘着她，想和她，但存在个度。

看到那个号码，他嘴角动了下，哪怕嫌恶到了极致，还是得打起十二分神接起来：“周老板又想到什么新的折磨人办法了？”

他用的句号，是个肯定的意思。

秦想了想，回了个大概的时间后合上手机，继续忙接的事。

但一包烟完，过了约定的时间，秦也没现。

但没来由的，手指下意识再一次去，又把那段语音重复听了一遍。

但这个念转瞬即逝，毕竟分别在即，心就会致命。

手机响得及时，将他从虚无的等待拉回到现实的残酷。

秦决定嘴到底，直接回绝：不是。

他希望在自己的计划实施前，多见到她，多和她腻在一起，最好将她的每一帧表情神态都刻骨髓里，这样未来再难再苦的时候能反复在脑中重播，说不定能止疼，也能救命。

周京洄继续将自说自话的行事准则贯彻到底，把她的好事都说破了：粥很好喝，吐司也好吃，但主要是最后那个吻药到病除。

因为她是他的药啊，药不在边的时候，他必须幻想她在，才能苟活。

她能满足他的黏糊，也能跟他，但不能给全的自己，因为他还值得更好的未来。

等到确认信息的周京洄，眉梢角都是喜，是能比他拿到总冠军杯都开心的程度。

有时候自私，有时候无私，虚虚实实的，始终没有个固定的形态，但总是能让人掏心掏肺而不自知。

秦嘴角不自觉牵起，有那么几秒，她萌生了要是能跟他永远这么腻歪下去也不错的想法。

他说过，哭的孩才有糖吃，但他既不是孩，也从来不会哭，所以没有糖吃才是常态。

翻到周京洄发来的两个问号，顺手也回了他两个问号。

她可以逃避，嘴，审时度势，忽近忽远，玩心机，这些他都不在乎，反而越挫越勇。

她想自己大概是栽了，但还好，跌得还不，她还认得自己。

听起来中气十足的，应该是退烧了。

但如果她厌恶，嫌弃，打心底里不接受，他就不会持续纠缠。

周京洄却难得发了串语音，语气慵懒上扬，听着心情不错，大有识破一切的肆意：“我都没说昨晚什么事是你就急着否认，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