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今后几年里，自己都将时刻与这东西打。

她遂目凛冽之意：“原来如此！颜大哥还是心，应当直接卸了他的兵权、把他赶台湾才是！一龙，那个阿漂母，是一海外来的罂粟膏，有毒，还叫人极易上瘾，吃上后四肢无力，莫说海上陆上的仗必败，便是平民男，也自此不能人事、断绝孙，女了则会诞下怪胎，所以咱们崇明万不可有这个东西来。”

但颜思齐和郑海珠都是他崇拜至极的长辈，他当然信他们。

郑海珠心，如刘香般格局的贪婪海盗，远不如颜思齐那样的枭雄人懂得分寸利害，有这么一天也是意料之中的。

她本能地偏开，但很快又转回来，盯着鸦片膏。

“好，你回去练兵吧。”

许一龙面肃然，开却转了亲近的称呼：“一龙谨遵姑姑教诲。嗯，姑姑果然有识人之明，这回听那边来人讲，颜宣抚罚了刘香的军饷，因他在岛上卖，卖什么阿漂母膏。”

“抬屋吧。”郑海珠盯着箱。

“枣，这个就是阿漂母，也可以叫作鸦片。”

许一龙带着随从走后，穆枣自里屋现。

她森的笑容：“郑夫人，莽古尔泰喜蒙古西边传来的烟，这个鸦片烟，他一定也会很快被迷住的。”

郑海珠手指翻飞，移动木条，须臾间只听“咔”地一声，箱最关键的铜芯弹起。

郑海珠送许一龙走院时，询问：“船上的人，也说了些闽海两岸的近况吧？许游击可还好”

她略归平静地喃喃：“不瞒夫人，登岛时听几个庄议论，我确实有些顺不过气。但一看到小豆包，娃儿就扑我怀里哭，说妈妈是不是去北边了、怎地还不回来，我哪里还会对她有什么旁的想法，唯觉着她太可怜，不晓得怎么心疼她。”

箱不小，但并未挂锁，而是在合盖凿迷般的坑槽，多块木条嵌在槽里。郑海珠和颜思齐商定了一解开的顺序密码，各自熟记。

许一龙恭敬：“有劳夫人挂念，我爹爹诸事顺遂。商巡抚和俞总爷也文武相谐。倒是颜宣抚所，了些小状况。”

“姑姑，”年轻的将军正，“一龙往后定会严查兵日常习，莫叫这个阿漂母毁了兄弟们。”

“夫人要的东西，颜大哥让船送来了。”

穆枣走到箱前。

郑海珠又躬从箱里拿一截木杆，缓缓：“还有这个，你也得带去赫图阿拉，女真人的老巢。”

“啊？夫人已经知了？”

穆枣此刻已止住泪，开始烧纸。

“许游击”就是许一龙的父亲许心素。作为福建师总兵俞咨皋的亲信，在明荷海战里立功后，许心素就像郑海珠被封敕命夫人一样，也得了个福建师“赞画游击”的衔。赞画游击不是真的游击将军，不能领兵，类似参谋的份。

当年抚顺之战、辽东暂时局势平静后，穆枣与阿娅并肩经略过一阵登莱至兖州的商社谍报站，于小豆包来讲好比姨妈似的角，难怪没了娘的小豆包亲近她。

福建算是得了隆庆开关的福泽、开向洋之地，但他在厦门时，从未听说过这么可怕的舶来品。

穆枣闻到一臭，几作呕。

数日后，许一龙来到郑海珠的院。

郑海珠。

“是不是刘香惹颜大哥生气了？”

许一龙听得骨悚然。

穆枣接过，抚摸着亮闪闪的烟斗位。

……

有下，我总还是怕小豆包将来活在庄们的白里，所以想着把娃儿送到台湾颜宣抚那里，和他们夫妇的女儿作伴。”

穆枣抬起目光：“夫人，我自己都不想回兖州了，我想去赫图阿拉。”

郑海珠坦言：“我猜的，打红时，我和那个刘香照过面。一龙，我可不他从前是不是和你爹爹都在李旦手下当过差，如今你跟着我，我将你也当侄儿来看待。我与你直说，咱们的师，将来莫与这个刘香往，此人心术不正。”

郑海珠踟蹰片刻，试探：“那，或者，让小豆包跟着你去兖州？”

郑海珠掏一个锡罐打开，从丝绸包裹中捻起一块黑的膏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