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龙闻言，先惊后喜，连连。

郑海珠遂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说与他。

他自小，就熟悉手们战天战海战敌人的悍勇画面，随父亲到了厦门后，别说从文，就是经商也不太愿意，一心只想俞咨皋的师。无奈父亲担心俞咨皋拿着囫囵的许家、非得找个由将他这个许家嫡送福建。

郑海珠：「不但不是恶人，你的卢师傅，还是文武双全之人，你跟着他学卢家刀法，是不是比念四书五经的有意思？」

许一龙登时来了神：「是的阿姑，我爹不让我当俞总爷的营兵，说武人，没准哪天就被朝廷里的那些文官给祸害了。可是我跟着阿姑你，看到松江府的黄老爷，还有卢公，他们要么已经是文官，要么将要文官，都

不是恶人。」

许一龙听得意气风发，合掌：「对，阿姑在这崇明岛，就该带起一支郑家军来，一龙愿为阿姑带兵！还有一官兄弟。阿姑，一官兄弟在料罗湾打得多漂亮！他从日本回来后，阿姑也让他上岛吧！」

「阿姑，崇明县允许我们养兵？」许一龙激动过后，不禁疑惑地问。

许一龙：「那是自然，我现在就盼着一官兄弟快些回到大明，和他比试比试。在厦门的时候，他用颜氏刀法赢了我好几次。」

前程如愿，许一龙只觉得心腑豁然开朗，劲十足，又滔滔不绝地与郑海珠说了不少在厦门看俞咨皋练营兵、选新兵的门。

郑海珠哈哈笑：「我都不晓得他有这个念，也没听颜大哥说起过。一官他，原来与你这小最亲近，倒是啥心思都和你讲。」

分文武，你不从文，武职也可以。」

「一龙，你爹把你给我，你也一声声阿姑地叫着，我得对你的前程，像对亲侄儿守宽的，一样上心。我想着给你谋个官，文的不行，咱就武的。阿姑让你和一官，在这崇明岛，带营兵、将官，如何？」

【鉴于大环境如此，

「嗯，自应如此，你们都是年纪轻轻就跑过大码、经过大阵仗的，阿姑不靠你们带兵，还能靠谁？吴公他，终究要回去帮我着北边的营生的。」

许一龙咂摸咂摸，觉得有理，目光里不禁带上了欣然之意。

现下连媳妇都不知在哪里飞的许一龙，居然认真起来：「阿姑，我也这么想，就怕一官兄弟看不上咱许家。他相中了颜宣抚的闺女，说要和颜宣抚姻亲，所以急着和那日本婆娘去生个娃。」

所幸郑姑姑善解人意，竟比亲爹还懂得少年人的尚武心气，带着他兜兜转转只半年，就又把他送回原本期许的愿景中。

郑海珠的神情，却沉静下来。

郑海珠打趣：「在厦门打红的时候，我就瞧着你和一官投缘的，以后个儿女亲家吧。」

到了南京，拜只比自己大两三岁的卢象升老师，若非未来的玉面战神同时教他研习刀法，他才忍不到卢象升主动开让他回松江去。

末了给他打气：「我有敕命在，崇明又是东海门。从九边到闽粤，再到川蜀云南，营兵与军共一地的，多得是。他们能养家丁一样的营兵，我这样堂堂正正为大明打***、打红过力的，为何就不能养？若说妇人之，石砫的秦良玉不也是妇人？若说会不会舞枪，朝廷那些带兵的文官，难个个会像你卢师傅那般耍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