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蹲炮好使，动得快，一轰轰倒一片，那叫一个带劲儿。可惜贼贵，都得用铜。”

而再行四五天，过了清河堡后，吴德就会和另一个情报员李大，以看大集、领商情的由，转往北边抚顺城，去打探情况。

“郑当家，山东那矿，不吃人吧？”

依兰珠盯着他，嘴角开始动，终于颤声喊：“阿古！”

冬夜的月亮，是这个世界唯一光明的，和曾经笼罩在阿梅面颊边的那层光，一样明亮。

不少店主，曾是当年矿税太监淮祸害辽东时招过的雇佣军。

郑海珠站起，拍拍袍上的雪：“收买人心的话，从我嘴里说来，它就是真心话。这娃娃不错，看着憨乎乎，其实得很，难得底还纯良着。”

“放心，是我也有份的买卖，不会是你们辽东的血汗矿。挖煤，给冶铜冶铁燃料的。”

阿亚对于郑海珠和吴德来讲，优势就是语言。这个优势，当然不能教建州人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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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德：“所以更得让枣贴着她们，免得阿亚一时忘情，与依兰珠说女真话。”

郑海珠笑笑：“贵怕什么，钱不是省来的，是挣来的。对了，待帮着将军他们了结抚顺的事，我让你挣笔小钱。我要先招三百个青壮矿工去山东，我和将军说说，既然你自家原就是矿里的，正好让你帮我相人，回我给你银，你攒着娶媳妇。”

郑海珠偏偏，吴德随她往客店外走。

吴德抬看着月亮。

沿着封冻的太河，又行了几日，在清河堡拜会了参将邹储贤、代表文龙送上礼后，郑海珠与吴德分，分别往东面的赫图阿拉，和北面的抚顺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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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海珠自然由着她。

“论说话熨贴，还得是你们女人。我咋就没瞧这小和你侄儿有半分像。”

吴德披着大氅从影里走来。

郑海珠意味长地轻叹一声：“换个角度看，她们既不是叶赫妇人，也不是建州妇人，她们就是两个同病相怜的妇人，都苦过，自然谈得来。依兰珠听说她死了男人、还怀着孩，那神立时就不一样了，跟菩萨似的。你在另一辆车上不晓得，这几日，我耳朵边，全是依兰珠教阿亚的妈妈经。”

一行人由小伙计殷勤地引领，穿过门厅后，却听里一院里人影晃动，传来“唰唰”的舞刀声。

那梳着金钱鼠尾辫、一银袍的男，余光扫到一个穿旗装的妇人，只当是店里没规矩的女客，也不理睬，继续舞刀。

孔有德“啊”了一声，继而满脸浮起喜，再而喜中有掺几分踟蹰。

……

她冲那边努努嘴，对吴德：“一辽，我就在观察阿亚。你怕她是建州派到大明的探，其实我也担心。快两个月下来，我看她越来越快活，整日心思的，就是怎么给她肚里的孩置备衣服，我若不叫她，她也不往闹的地方钻，恨不得缩在房里，趴窝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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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乐得用这些客栈引关内的商贾，传来些消息，是以也不让八旗军士去扰。

吴德：“那就好。不过这回，我还担心她对依兰珠控制不住，毕竟那是个建州妇人，算她家的仇人。”

郑海珠呼了一冰冷但分外清新的冬夜寒气，迟疑片刻，还是开：“你这次到了抚顺，若遇到李永芳近在迟尺的机会，千万别冲动。”

“我不会这么傻的，我若这么傻，阿梅在天上也会笑话我。”

郑海珠回，看到客店面南的窗上，映依兰珠、阿亚和穆枣的剪影。

吴德同意：“嗯，，没有因为一双靴就唯你是从。善，晓得不能为了几十两银卖老乡。”

关外的客店，很多都是女真人所开。

依兰珠乍见这些客栈，顿觉亲切，兴致昂然地选了最气派的一家，还讨好郑海珠：“郑当家，我有己银，我请你们住。”

孔有德乐不颠颠地跑开。

他们攒够了家，并不想再给本落的首领拼命，又会说汉话，便开起客栈。

这是满语“兄长”的意思。

月朗星稀，雪野现一奇幻的蓝。

莽古尔泰骤然收刀，震惊地看向依兰珠。

依兰珠好奇地走过去。

“那敢情好，也算给俺老乡们寻个南边的活路。”

“可不就是如此。行了，喂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