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松江，原也想打听这个门路，只因从

哈哈哈……

他的心智却相当灵光，理解力和临场反应都很快。

和这些聪明的古人打，真乃乐事。

他不去辽东间谍，岂非有些对不起他那么的名字“德”？

郑海珠叹气：“是啊，演戏也是不得已。我们明人不像番人，我们明人胆小，又最是疑心上当，不接纳新鲜玩意儿。”

郑海珠闻言，当即“你说得好有理”的神情。

吴细品须臾，就明白了，会心：“为了吆喝保险是好东西嘛，不损人，但利己，有什么不敢的？”

吴德嘴角微噙。他觉得，郑海珠就算羊装诉苦，也装得有意思的。

吴德的脸上，浮起一层很澹的不屑：“八写得天坠，也是文章，于修齐家报国，无甚用。”

郑海珠不禁朗声笑起来。

骗的设计，都须依托实际的调研。

但他没有放大这样的牢情绪，而是开始分享自己的路数。

“得五千两起码。”

“郑姑娘，演戏不能用茶叶，还是用你们松江的棉布。棉布沉了，捞起来晾，还能折价卖，我们赔的是残值，不是总值。这样的话，一来，避免那些观望的货主，以为只要沉了船，就全赔，以至于今后怠于抢救货。二来，棉布不是全损，你演戏的销也能省不少。自己辛苦赚的钱，又是演戏而已，更要能省则省，对吧？”

“这么多！”吴德吃惊。

……

他很看她一，遂开始往里琢磨她的“诡计”。

吴德送郑海珠回驿站的路上，憋了半天，还是开问：“郑姑娘，开这家保险商社，你自己得先多少钱？”

郑海珠如此暗暗琢磨之时，又听吴德打问：“郑姑娘，听你方才的安排，令侄是准备姑娘的臂膀，直接经商，不走举业之路了？”

吴德虽然气质不错，但五官谈不上众，个中等，肤不黑不白，如果换一平民的布衣布，混在人群中就找不来的那。

郑海珠叹气：“我在松江有个书院，就是他的名字。原想着他不小厮，在书院里苦练制艺，写好八文，有朝一日能士及第，我也算对得起我兄嫂了。不过现下看来，他更来跑江湖。可如今，经商也得有功名傍呀，否则那些官绅的圈，是不去的。”

吴德将这番充满了新鲜术语的话，细细消化，了然：“所以，还是要尽快让货主们来买，增加商社的银积储。”

郑海珠澹然：“没办法，玩保险，不像玩贩货，可以借货赊账，下游的钱到账了，再结算给上游。保险商社开张时的费，租铺、薪、各路打情分的，其实不算太多，大是一笔叫赔偿准备金的，就是用于理赔给遇险的货主，因为一开始，收的保费可能不多，准备金不够从保费里提取。”

既然戚金已对拿了，又对扮演好地蛇的角拍了脯，郑海珠就要现开销地，拿他儿吴德当骡使。

郑海珠：“很简单，翻一条茶叶船，茶商恰好问我买了保险，拿到赔款。当然，茶商、船老大，其实都是我们的人扮的。”

“其实，可以钱，去南京国监捐个功名。一年意思意思，坐几天监，跟博士们个、拱个手，若他们不嫌弃，就请他们去秦淮河喝几顿酒，让有名声的女使认认脸儿，自此便也算半个文人雅士了。寻常的场面都不会难看。不要真的以为能和那些正经士的老爷们平起平坐，就好。”

郑海珠忽然驻足，吴德一怔，也停下脚步。

他这几日，已看来，这女虽外表极是简朴，上连个金簪珠钗都没有，但手里握着的大行当应该不止一门，他却也没想到，这个叫航运保险的新买卖，人家一手就要压几千两银。

郑海珠盯着他：“吴公，有个主意，我不敢直接与老爷讲，你帮我掂量掂量。我想在镇江挑个码，演一戏。”

这吴公的脑瓜太好使了，睿智，睿智啊。

吴德目光一闪：“什么戏？”

说话还有北方音，想来是儿时跟着祖父吴惟忠生活在蓟辽一带的缘故。

郑海珠愉快不到三秒，心中忽然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