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些，在任何时空中，都会给人带来安详亲切的晒着太说故事的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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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之徒，自会常有没品之语，众人也不理他，别后，开船的开船，回村的回村。

那番风波牵扯边将文龙，本是一桩密辛，只这一回，既与李国助反目成仇，此事必瞒不住，颜思齐遂和郑海珠商议后，主动向刘时和祥麟坦陈。

但往了想，这也是必然。颜思齐的骨里本就有侠义英雄气，没有此番与西班牙人刚，数年后他也会与平欺压华人的日本人刚。

开岱山岛藏宝石门的利。

颜思齐于是忙双手接过帕，拭去胡须上的茶，先冲阿鲲激地，随即对郑海珠：“阿珠，你们制的这个茶，怎么有甜味，还这样，这样包。”

众人走回西拉雅村寨时，文阿鲲迎上来。

刘时左右已要将颜思齐与自己的利益绑在一起，便显宽之，说些辽东边将以贩养军本也情有可原、此事再议之类的安抚之语。

只郑海珠幡然醒悟，自己的现，确已如蝴蝶翅膀翕张扇动，改变了历史事件发生的一些时间节与内容。

羊的香气，与另一奇特的味织在一起。

是以这几日，他亦在观察文阿鲲，虽谈不上关乎情季心动的意绪，却也觉得这位未来的西拉雅女酋长，沉稳有礼，举手投足间气度娴雅，自己绝不应将她和她的族人当作化外土番，居临下地蔑视。

语言现脑，郑海珠越发确定，阿鲲是个非常聪颖的女。

女酋长文阿嬷坐在简陋的木椅上，挑拣着竹匾中的新茶。

不先刚还是后刚，都是要刚到台湾来的。

此刻听祥麟说起，颜思齐朗然：“唔，颜某在岱山有幸见过，端的是一柄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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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阿鲲弯眉略皱，很快又展开，将腰间一方葛麻织就的帕递过去。

郑海珠莞尔一笑，向文阿嬷谢，折走到陶罐边仔细观察一阵后，对阿鲲：“离火吧，上桌。”

众人凑上去，映帘的，并非熟悉的碧绿或浅黄，而是一片棕红，如琥珀，如玛瑙。

阿鲲的汉话，始终缺少副词，没有语法，却总能用最关键的语汇，表达完整的意思。

无非这一时空之下，至少目前来看，颜思齐有可能提前获得郑成功的地位，被大明帝国官宣认可。

颜思齐此前已由文阿嬷和刘时请去谈过，对于扎台岛、联姻文氏的计议，从刹那错愕到沉思静想，渐渐有了回归大明、新拓一方开阔天地的决心。

草棚前燃起的柴火堆上，吊着两只陶罐。

郑海珠目光一闪，接茬：“回大哥帮寨里训练土兵近战时，我来学着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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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接过，尚在迎着气细嗅茶香之际，只听旁“噗”地一声，却是自取了茶盏来饮的颜思齐，将茶吐了来。

“阿珠，茶，成，观之。”她指着一茅草棚说。

刘时笑：“阿珠，是你说的那能从洋人兜里掏银的新茶吧？走，看看去。”

文阿嬷抬起，对郑海珠：“果然贵客带来彩，今年的野茶芽早，又香又，给你那般制法，说实话，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阿鲲小心地取下陶罐，置于石桌上，将罐中茶汤舀汉家客人们搬上岸的德化白瓷茶盅里。

却听被押上船的李国助，戾声狞笑：“郑，若不是你在岱山时让颜思齐去加倍囤香药，你这老相好怎会途径那吕宋小岛，又怎会得罪了弗朗基人。都说刀兵引灾，红颜更是祸。”

郑海珠和阿鲲，分别向文阿嬷和刘时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