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不是与唐伯说，有要事要和颜大哥商量么？”

是真正意义上的凉。

郑海珠暗忖，桃源渡在内河海略偏僻的地方，倒确实离人烟稠密的县城和商船往来的码比较远。

李国助解释：“此都是大商船，混小舢舨太明显了，而且巡海的兵卒往来频繁。龙溪县离得不远，又是的老家，颜大哥的意思是，或可借回乡祭拜父母的由，和那位掌事公公告假。”

她于是再次和李国助确认：“国助，颜大哥亲自到桃源渡接我？”

婆罗洲与吕宋（今菲律宾）的南边，就是被称为香料群岛的地方。在如今1617年的世界，无论是被称为弗朗基的牙和西班牙人，还是荷兰人，抑或是中国海商，都时常登陆那一代易，只是，中国海商，被称为“没有帝国的商人”，完全不能从大明政府获得支持与保护，全靠商人自己购买武、雇佣倭人，来仗剑闯浩瀚大洋。

郑海珠听他说得作，忍住不适，澹澹笑：“国助客气了，我在江南捣腾些小件而已。婆罗洲南边诸岛，今岁的香料如何？”

膈应。

郑海珠直截了当地问：“为何不在海澄县？这里不是已经有自己人的接应么？”

“哎，吃盏茶再走。”

李国助也明白这娘们儿不是傻不拉几的小丫，警惕多疑，遂一拍自己的脑门，讪讪：“看我说得兴，把正事忘了。阿珠，颜大哥的意思是，你们去龙溪县碰。”

郑海珠盯着李国助：“颜大哥从前在龙溪县遇到麻烦，才被迫背井离乡，如今虽已过去七八年了，我还是担心，那边有渔民认他来。”

不想那李国助却一改先前鼻孔朝天的风格，冲郑海珠拱手：“财神，岱山一别，越发神采奕奕了。我们已听老唐说，在松江混得风生起，不然也不会得了织造局的青。小弟佩服得五投地！”

郑海珠：“好，就照颜大哥的吩咐来。我三日后与公公告假，赶去桃源渡。若颜大哥等我两日而不见，就尽快离开福建沿海。多谢国助。我先回去。”

李国助殷勤声未落地，郑海珠已客气地摆摆手，转离去。

李国助闲步到裁铺门，望着那大步星的背影，撇了撇嘴角，暗：模样板还真是有些滋味，便陪我那被爹爹夸得天神一样的颜大哥，去地下鸳鸯吧。

郑海珠“嗯”了一声，却似乎并未对喜上眉梢。

李国助想到此，克制着心底毒的兴奋，也收敛了面上的油腻，压低声音，恳切：“这一趟，颜大哥收了不少上等货。多亏给的消息准确，我们在澎湖屿附近搭上的月港牙人，果然说里火灾后，香药库全完了，陆上陈料的价格都涨了不少。我们的新货，眨就被几个大买断，都不用北上再卖一些回平，空船直接就能在浙直买好生丝，掉往吕宋开。”

李国助对答利：“阿放心，我颜大哥说了，地方定在县城北边五里的桃源渡码，他说你一定知那个地方。颜大哥心细如发，都安排周详了。”

不过，就算她和颜思齐再乎，二人上也要凉了。

郑海珠直接问生意上的事，是不想与前这小多啰嗦，李国助却觉得这女连场面上惦记颜思齐的话都不问一句，只关心自己投给男人的本钱折没折、赚没赚，当真与平那边的倭国人一样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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