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瓷雷，是我和小不久前来的，没想到真的用。”

短刃上血迹淋漓，她在窄袖外的手腕上，甚至那张还透着少女稚气的鹅脸上，也沾了血。

“你是千乘的儿……”

从她兴奋中残留着彷徨的神情里，从她在尚无秋凉的晨风中微微颤抖的姿上，承忠可以肯定，她绝不是经历过拼杀战阵、熟谙刀光剑影的人。

郑海珠嗓音清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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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有输。

气中涌而的鲜血发“噗噗”的声音，邱万梁球凸，大张着嘴，呵嗤呵嗤地试图呼求生的姿态，和动的脚一样，最终归于沉寂。

承忠扔了长枪，两个大趟步，扑过去踢飞邱万梁的剑，骑在他上，左手锁住他的咽，右手摸腰间鞓带上的短刀。

东方的天空曙虽浅，却足够照亮另一双满英气的睛。

厮杀整夜的将们，渐渐聚拢，并将几十死尸掼在地上，面朝上排开。

“哦，我只见过震天雷。”

珠，韩希孟则掩饰不住兴奋地拍手大叫：“中了，又中了！”

承忠着瓷片走到郑海珠面前，看到她左手着自己送她防的短刃。

“少主！少主可受伤？”

邱万梁那个“”字未说，承忠已手起刀落，划开了他的咽。

这副清俊端正的五官，和千乘并不像，但是神……邱万梁终于意识到，难怪自己第一见到承忠时，总觉得似曾相识，原来是神像那个死在诏狱中的蜀地将军。

那边厢，承忠已追近邱万梁，凭借长枪优势，一记“鹞扑鹌鹑”，枪尖直刺邱万梁双。

“少主！属下们已将邱万梁的嫡系匪将徐阿六等二十六人悉数斩杀，其余匪丁除了毙命的，那些或伤、或降的被缚者，如何置，请少主示下。”

此时已过卯初，东南沿海的夏秋季节，天亮得很早。

邱万梁以剑格挡，被冲击力弹开一丈远，跌坐地上。

“这是瓷雷。”郑海珠看着承忠手里的瓷片，解释。

“诏狱……？石宣抚使千乘？”邱万梁嗓音嘶哑，目光里终于没有了多年来积淀的鸷狠戾，代之以惶然恐惧。

他盯着前这张面孔。

“邱万梁，你还记得，当年死在京城诏狱中的宣抚么？”

承忠缓缓站起，接过一支松脂火把，将那些尸的面容一一看过，才回对属下：“将那些活着的，都带过来，我有话对他们讲。”

“姑娘，”年轻的复仇者终于嘴角松弛，淡淡一笑，问，“在下，还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他吩咐完，兀自往前走了几步，捡起一片亮晶晶的白瓷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