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沈红绫突然好奇地凑过来：“你给老大办事，真的只是为了报恩么？”

可令沈红绫意外的是，弟兄们还没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却先到了。

沈青云的脸相当难看，沉声说：“过去。”

“嗯。”沈青云瞥了沈红绫：“有什么话就说，扭扭的什么？”

“哎--对了哥，你怎么亲自来了？”

明明是异常平静的声音，在唐朔听来却是恐惧不已——

“废话，还不是担心你？胆儿啊你，敢趁我不在自己跟着刘英鸣跑来胡闹。”

唐朔警惕地盯着四周，不料后还是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沈……沈爷？”另一边，他撞到的人自然是沈青云。

唐朔面对沈青云，当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沈红绫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沈青云闭上了睛，似乎是在休息。

“你不是说过嘛，咱兄弟俩不能忘本--对吧？”

“我以为你会比唐云聪明，没想到你俩半斤八两。”沈青云缓缓说。

沈青云思索片刻：“也不全是--大宋朝廷的羸弱有目共睹，如果真让他们坐了朝廷，未必是件坏事。”

“哥，不你是为了什么，我都会跟着你；可……如果这真是一个火坑，我也不会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

话音未落，沈青云突然望向城门：“看，你等的人来了。”

沈青云也不急，慢慢解释：“死人不会开说话，他会完全照生者的意愿留下线索或烟幕。你不明白不要，以后会懂的。”

沈红绫同时也看到了沈青云越走越远的背影--他暗自叹了气，他也分辨不清，沈青云究竟是真的认为这些人靠谱，还是只随便一说敷衍弟弟。

沈青云撇了撇嘴，沉声：“太难对付，是不？”

“这是在岭南解决掉林夕的最后机会了，你去找刘大人吧，他恐怕也在等着你，对么？”最后一句，沈青云向着弟弟沈红绫挑了挑眉。

“谁？！”

“沈爷…沈爷，小的真的尽力了，实在是林夕……林夕他……”

你？”

“我觉得……”

沈红绫淡然笑：“不错，刘大人肯定很希望见到你。”

沈红绫咧着嘴笑了笑：“嘿嘿，哥，你不是把那件神送给我了嘛，你还担心啥？”

唐朔背着白飞凰的尸鬼鬼祟祟走在大街上--没人知他背个尸是怎么来的。

沈青云着半鞘的长剑，一边提醒唐朔：“他如果好对付，我本就用不上你--正是因为他难对付，你才有活下来的价值。不然你以为我救你是在当大善人？”

沈红绫转看去，城外的数千弟兄已经来到，照约定，几十人的先队已经先一步城中。

“请……沈爷恕罪！”

沈青云又拍了拍弟弟沈红绫的肩膀：“你知就好。”

沈青云则是挥了挥手，让他抓去见刘英鸣。

“傻小，有时候，死人比活人用。”唐朔离开，沈青云又恢复那张和善的兄长模样。

沈红绫憋住笑意：“哎呦喂，我哪敢呐！长兄如父，长兄如父我记着呢——”

沈红绫撅了下嘴，又默默的拿起了古书。

唐朔则对两人神秘地说：“噢噢！二位大人，在下正要向刘大人禀报此事--这尸还有大用。”

沈青云再次叫住正要离开的唐朔：“我说，你带着尸去见刘大人？”

沈青云摇摇：“弟弟，你记住，林夕是个人，这东西再神，对他也只能用一次。第二次，那东西就一定会变成你的破绽，千万记住。”

“长兄如父？你快成我爹了。”

沈红绫心中所想，其实比他哥哥还要简单。

“大哥，你是这么想的？”

沈青云笑：“你呀，叫你跟我边多呆几年，你可倒好，跟刘英鸣来倒腾这破银——”

沈红绫低声：“哥，我觉得，他们坐了朝廷，不会是件好事。”

沈青云笑：“什么？”

沈红绫疑：“怪哉，死人还能有用？”

“是是，沈爷，我明白……”唐朔拱手告饶。

沈红绫不知什么时候现在他后，吓得他一缩，接着又撞到了一个人。

“在我边不也一样？你就嫌我唠叨，别以为我不知。”

“哥，你看！”

“这个我不懂，死人怎么能比活人有用呢？”

“唐朔？”

沈红绫听后，似懂非懂地：“哥，我知了。”

“看起来，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