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突然现的，”青衣女拿回竹节，细细摸着那些小字，碰着她好不容易留下的过往，“早上还光秃秃的山，忽然就有了树，起了光。”

最后一个字刚，远山尖上忽现琉璃之光，那光呈伞盖状铺散开来，竟连谭云山脚边的溪，都泛起斑斓涟漪。

“竹节容易丢,一不留神就可能随手扔哪里了，”谭云山笑笑,手,继续描摹,一笔一划,重又将已愈合的伤生生破开，“还是贴带着最可靠，这样痕迹稍微浅一我就可以再补上，不怕忘了。”

“你这是什么！”青衣女单是看着都觉得疼,赶忙几步过来拉住他的手,“我还有许多空竹节,你怕忘了就学我刻在竹节上啊。”

青衣女：“三十七日前。”

他用手指轻轻描摹，不放过任何一，终于缓缓辨认两个字：“既……灵……”

谭云山将袖又重新挽了一下，比之前挽得更，更，确保字迹一览无余，且不会因走动或摆臂而使袖落下，遮了小臂。

誊到地上的那几之外，还有一些极不明显的已经愈合得和周围肤几近一致的痕迹，不细看本发现不了！

青衣女心里说不的滋味,有动容,亦有酸楚,不知从何而起,却丝丝清晰。

第76章第76章

答得实在太利，倒让谭云山

谭云山终于划完最后一笔，长舒气，不觉得疼，只有踏实：“可能是吧。”

青衣女静静等他完，才递过去竹节：“给。”

青衣女哭笑不得，：“看清楚，这是我刻过的。”她将竹节到谭云山手中，“你刚刚不是问山上是什么吗，喏，这里写着呢。”

“不用了，胳膊上记着就行。”谭云山以为对方还持让他刻竹节呢，没接。

“山上是什么？”他问。

谭云山不明所以，索趁着等待间隙,在附近的地上仔细寻找什么东西。

谭云山愈听愈好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谭云山遥望山尖,心蓦地了一下。

青衣女淡淡轻叹：“那她一定对你很重要。”

青衣女拿着一个竹节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人正拿一枚尖锐石往自己的胳膊上划。再尖锐的石也比刀钝多了，于是每一下都连带，哪里还分得清横竖，尽是血模糊。

“既……灵……”她看着那鲜红刺目的一伤，第一次念这两个字，“是一个人的名字吗？”

一掌长的竹节，砍下来有段时间了，故而再没那样翠绿，却也添了沉静朴素之，上面刻着几行小字，工整而娟秀——晨起，山巅忽现一树，亭亭如盖，琉璃之华，此间之大。

青衣女也随他远眺,末了了句“稍等”,便转去了不远的石屋。

“忽现一树？”谭云山不知为何，莫名在意这句，或许因为亭亭如盖也好，琉璃之华也罢，都是这会儿可见的，唯有那看不见的“来历”，引人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