霾的云雾不知何时已散开些许，就在谭云山不久前非要指给她看的那个位置，一弯新月，皎皎银光。

门内只剩谭云山。

他说的晚了一步，既灵下的一只脚已经踢到了门槛上，有阻着疼倒不疼，只失去平衡向前狠狠栽去。

谭云山还真的被冤枉了，他自认及时言，哪知既灵还真是不何时都风风火火，那一脚踢的，埋在里，都能听见闷响，可想而知踢得多急多重。手相扶是下意识的动作，虽然只是抓住了对方的胳膊，但毕竟男女有别，就算是骗，也终归是个骗姑娘，他本想等人站稳后声歉的，结果人家好像半没觉不妥，胳膊昂起，英姿飒就跨过了门槛。徒留谭云山站在原地，呆愣得像个被占了便宜的黄闺女。

既灵拱手：“不敢不敢，也才下山两三年。”

既灵歪：“反正就是邪祟，妖星听起来更容易让人重视。”

谭云山：“你不说是紫光宅吗，哪又生个妖星？”

谭云山笑容僵在脸上，尴尬地眨两下睛，忽然抬，而后一声慨叹：“我就知会很。”

他是轻嘲不是恭维，不必真的就谦虚上吧。

小厮起先隔着门只听了个模糊大概，如今“妖星”二字真切耳，当下脸大变，恐慌惊惧，没等既灵说完，已转跑向后宅通禀去也，速度之快犹如上飞奔。

谭云山闻言调整情绪，眉重新染上浅淡微笑，恢复风雅从容之姿：“我不是非要叩门找挨说，而是必须跟着你。”

既灵当然听得弦外音，但谭云山非迂回，她乐得装傻。

谭云山仍盈着淡淡微笑，也不分辩，只低温和提醒：“姑娘，小心门槛。”

既灵这辈没见过转话转得这么不走心的，简直是对谈者的侮辱，可却比心情先一步作反应，很自然随着谭云山一起抬。

谭云山佩服：“姑娘果然经验丰富。”

门外仍是既灵。

宅院的谭府，仿佛没有尽。

既灵叹气，：“谭公，别怪我直接，我要是想作恶，十个你恐怕也拦不住。”

门内的谭云山疾手快抓住她的胳膊，既稳稳扶住她，又没半旁的不该有的接，可谓从力到姿势都极其准，就像……他早有准备似的。

☆、第4章

既灵皱眉：“跟着我还是盯着我？”

谭云山继续微笑：“怎么理解都行。”

不过有件事她倒是一直没想通，索趁着没人，直截了当地问：“你既然一早就打定主意和我撇清关系，那溜回府就是了，你能溜来，自然也能溜回去，何必非要跟着我一起叩正门，还挨小厮一顿说？”

且这

终于千辛万苦跨过那看不见的下门槛后，既灵再琢磨对方之前的提醒，怎么品，怎么像诅咒！

既灵似有若无地瞥了谭云山一，仿佛在说，你看，你爹比你通情达理多了。

下人飞奔而去，又飞奔而回，同时带来的还有自家老爷的盛情：“法师快快请——”

急，还望尽快通禀。”

谭云山：“……”

既灵在下人的带领下穿过空前，绕过冷清正堂，又于幽长曲折的回廊中穿行许久，仍未抵达谭老爷所在的□□茶厅。

然后，既灵就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