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祝不以为意：“小姑娘，你不懂，河神爷的金，是万千有灵众生给予的，不是自家贴金，老可学不来。”

崔英指着金像：“要不学河神，把金贴壳外边，还能牢固一些。”

崔英脸厚，直接说：“我们没钱。”

陈景谢过庙祝，“那就拜上一拜。”

崔英“哦”的一声，晓得了，该是鎏金。

不说崔英，就是陈景也要咋不已，不说别的，就这金像的度，在别寺庙，想都不敢想。

崔英一掌拍走小景手掌，嫌弃的吐几下，问：“你许的什么愿？”

那位一直盯着崔英的神侍，神惊恐，这个不着调的家伙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庙祝面前也敢轻佻，你不怕死，老还怕被你连累。

崔英手中执香，嘴里胡鼓捣念咒一般，双手前画圈，恨不能大神，终于在陈景忍不住骂前，把燃香香炉。

庙祝让神侍不必在意，挥挥手，让他先忙去，自己无妨。

崔英凑近一些，悄悄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把老婆婆你的壳打碎了，咋办？”

陈景难为情：“没这个打算。”

陈景过去给她后脑勺来一下，不懂审时度势，还没完没了。

而后对两人说：“两位当真不打算给河神爷烧香？”

陈景走快几步，回：“不告诉你。”

“别介啊，说来听听，大不了，还是我先说。”

庙祝笑容慈祥，“可是来闲逛？”

走大殿之前，再次礼拜河神爷，瞅几河神像，似乎有不妥之，随后摇摇：“果然是老到不中用的地步了。”

庙祝哑然失笑，原来如此。

“我就知你这家伙会如此，幸亏我机灵，刚才说给你听的愿望，是我瞎编的。”

“不用，反正我是不信。”

神侍没好气：“实的，十足十没一丝空隙！”

“你就是找捶。”

此时的庙祝如村中老妇一般健谈，开：“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这老东西，怕是还不会死，不过，也不比死好多少喽。”

“那得了，咱俩谁都不用说。”

庙祝来到陈景面前，先看一崔英，这才缓缓说：“年轻人，来了寺庙，不打算拜神祈运？”

陈景冷哼一声，“你先说。”

指着香炉：“河神爷从来不拒香客，两位暂时中羞涩，就用寻常百姓家的檀香，不了几两银，来河神庙一趟，遇神拜神，总归不留遗憾为好。”

崔英偷偷问了问殿内神侍，神像是鎏金还是贴的金箔。

走河神庙，崔英将手背在后脑勺，问向陈景，“许的啥愿，说来听听。”

庙祝被她憨傻话语逗乐，轻拍她胳膊：“傻姑娘，婆婆这辈就住这里面了，脱不下来。”

这一声气话，引得大殿内众人看过来，崔英装傻充愣，背着手走。

神侍看她自以为是，更是鄙夷，冷言冷语：“纯金。”

庙祝慢慢悠悠离去。

崔英赞叹完，立又问：“空心儿还是实心儿？”

神侍冷哼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崔英敲打几下壳背面，问：“老婆婆，你这衣服咋脱下来啊。”

陈景不等她说完，捂住她的嘴，看下四周，得亏没人听去，这离了个大谱的愿望，谁都帮不了。

庙祝目送两人离开，笑着说：“年轻就是好啊。”

老妪似的年纪，短鼻窄，只有四指，只需看到庙祝上那副壳，就晓得是哪妖灵。

“哦呦，厉害厉害。”

崔英脑袋一仰，得意：“求河神保佑我修为一飞冲天，十年元婴境，二十年后琉璃境，三十年后……”

大殿内，河神像金之上，有金粉落，散虚空消失不见。

陈景瞪她一，执香闭目，片刻之后鞠躬三次，这才小心香香炉。

崔英跑路。

曲梁河河神的神像，位于主殿，两人还未去，神就被明晃晃的金引，走主殿之后，不断后仰，足有三丈的金像，矗立在大殿当中。

陈景背着捣的崔英，在真源桥上一步三晃，去找可以宿的地方。

崔英这会儿看到庙祝，凑过来，小心用手敲几下壳，乐此不疲，打算再敲几下，兴许掉下来，看能不能捡回去当宝收藏。

火急火燎赶过来，就要斥责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浪底座，衣着素衫，披散发，神像面容生而又威严。

夜时分，曲梁河河神庙内香客稀少，却仍旧灯火通明，庙祝这时嘱咐神侍几句，打算回房歇息，年老如她，修行事宜已然少有，如今徒煎寿元，只为多一天供奉河神爷。

陈景盯着神像正在妙想天开，忽地心有所，是那位妖灵的庙祝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