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穆鸿风冷冷回。

不过要适可而止，还好他们落脚南聿洲就分扬镳，真要一路走下去，那傻小真能变成一个疯，一个傻。

穆鸿风下了定语，背手来回走上几圈停下，开：“若是料想没错，这两个傻小经过这档事，很可能不是心事那般简单。”

董川海问：“是那个剑修下了？”

穆鸿风琢磨片刻，缓缓摇：“应该不是。那个剑修着实古怪的厉害，仅就我看来，那人上，返璞归真，有。离经叛，也有。

活该你俩有此一劫。

看去屋里，师父的替弟可惜：“这小自己都不清楚，多年苦熬心境，不说若磐石，甩开一众同境修士不难，差儿就在路上毁了。”

就怕“首尾”一端悄然转至弟上，因果无比契合，外人手为时已晚。

穆鸿风底下是凳，没有椅背，这难不着他，虚靠一下，翘起二郎：“不是有意在老伙计面前摆资历，咱是真的见多识广，偷摸狗的野修，神国正宗的神官，无拘无束的散仙，各式各样，数不胜数，咱都打过。”

穆鸿风：“他俩回来路上，与那个神神叨叨的剑修同行过一段时日，小景这些年来埋藏心底的恨意被那人无意识‘钓’。”

董川海再压上一锅烟，吞云吐雾：“他俩后边会怎样？”

“也对。”穆鸿风重新坐下，这会儿脸上再没恼火，反而有卖神，“游仙的弟，怪异一些不足为奇，若是平平无奇，外人反倒不信，奇人与异事才搭。”

穆鸿风笑：“老伙计，才自夸完自己是老江湖，屋里现成两个例，你就无视啦？”

董川海接下：“可惜被崔丫拖累，坏了大好的局面，千钧心力，再加百斤轻而易举，狠心加万斤，离垮台不远了。”

再联系到那人来此目的，不太可能有意得罪我这个一洲之主。”

这会儿没空追思过往，两个小祖宗若只是闯祸，他这个师父的，理所应当准备清理首尾的觉悟，“纸”早早就位，以备不时之需。

境界太低的修行废不谈，没听说过大修士当中，有谁没碰到过心的。”

烟杆指着屋里：“可他俩都没跻金丹境，是不是太早了些？”

穆鸿风低眉思索片刻：“说来也怪，崔丫找媳妇的本事，咋看都不像学的咱俩，倒像得了孟恓真传，不是不能学孟恓，可俩人中间还隔着小景呢，从来都是‘隔代亲’，从未听闻‘隔人传’的。”

董川海逗乐：“你就庆幸吧。真和咱俩榆木疙瘩一样，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崔丫至少半辈都是光命。”

董川海怔住片刻，“我也算修士当中的老一辈、老江湖了，心早早晚晚都会来，早和晚的区别而已，世间修士公认公理。

“有一说一。”穆鸿风敲打几下手指说：“小景跟那个剑修同行，被杀气侵染，还被杀意鼓动，打坐不得安宁，不能说全然是坏事，煞气、杀气，为我所用，便是运气，搁在别人那里，说不定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报。

原本以为小景心境如怒河行舟，只要持之以恒，后边没了那个古怪剑修在边，心境总会平复，可惜……”

如穆鸿风，如何平定两个弟后边的事，了然于，至于前边的事，想想还是作罢，扭的瓜不甜，扳回来的事，略显枯燥，外人拧回来的，不得准。

“崔丫到了那个年纪，遇上看对的，付诸真情难以避免，早晚的事情罢了。”

千言万语汇作一句话。

董川海百思不得其解，“不可理喻也得有个先例，你让我咋信？”

董川海指去屋里：“情一事上，该担心小景才是，那小蓄的有些过分，温文尔雅与剑客多有背离，长此以往可不是个事儿。”

“历练不成，反受其害。”

董川海说：“这就是你让那两人离开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