牤看到炮楼里有四个里气的男人，猜到他们十有八九不是好人，尤其是楼上还有女人的那叫声，此刻还在继续……

牤和李刚下了车，继续往西安走，大路上除了见到几个骑自行车的，一时半会儿还没见到车，倒是有一辆汽车在后，老远就向他俩喇叭，然后从他们边疯狂掠过。

两人走近炮楼的破门，里面亮着火光，炮楼里散发着烤羊的味。

牤和李刚小心翼翼地靠近，炮楼里果然有动静，而且几米外就闻到了一烤羊的味。

夕西下，不知距离西安还有多远，两个人走的有些乏力，忽然远传来了火车的鸣笛的声音。牤和李刚为之一振，有火车的地方大概距离城市不会太远了。

牤知李刚这是在以对，江湖上向来的怕的，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再走近，里面传来了几个男人放肆的笑声，尤其炮楼的楼上，传来了一个女人极其放浪的叫声……

完了，这炮楼已经明令被保护，不让随便拆，看来，砸碉堡拆炮楼的路被堵死了，只能另想别的办法。

牤考虑到了风险，让李刚跑远把提兜藏好，他去捡来两木，人手一个。

可是牤注意到，炮楼的四周立着牌，牌上写着：历史遗迹，破坏严惩。

牤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这样冲动，猪脑，也不想想就闯来了。

这时，牤和李刚都发现，从炮楼的枪中往冒着烟，这是怎么回事？有人？

“你特么睛瞎呀？一只大活羊在火上烤着，你看不见？”那人近乎有些咆哮。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是非之地，牤准备和李刚赶离开，可是牤又想，既然来了，就要清楚究竟,如果是坏人在坏事，没有不报告的理。

估计是几个偷羊贼，又不知在哪儿来的女人，在此快活，简直是土匪。

这时，炮楼里的四个男人围住了牤和李刚。

里面有人喝问：“什么人？到这来什么？”

“哎，弟兄们，听见没？路过，跑到咱们这儿路过？新鲜不？”一个男人冲着牤举起一把尖刀。

终于近了，前是一座炮楼不是碉堡。

“你们是来找死的吧？”那个男人恶狠狠地说，“知我们在啥吧？既然让你们看见了，不把嘴闭上，还想走吗？”

大知了里面的情况，牤不想惹是生非，给李刚递，想走开，可是却被里面的人发现了。

到了县城，天已过午，牤为了谢车老板，送给他两个熟，车老板笑纳。

“我俩就是想找个地方睡觉，这儿，也不知你们在啥。”牤手握木，十分戒备，事已至此，并没有到惧怕。

牤和李刚除了被卷起的尘土笼罩着，连汽车什么样都没看仔细。

不是啥，有钢就行。

走着走着，二人翻过一个山岗，又过了一个盘山，前面看到了一条铁路，比看到铁路更让人惊喜的是，就在铁路沿线上影影绰绰好像有碉堡？炮楼？还不止一个。

“不什么，路过。”牤回了一句。

“你嘴放净，别跟我们特么特么的，”李刚横眉竖说，“张嘴闭嘴的都分不清，你举着骰吓唬谁呀？老问你过人吗？别介在老面前装大蒜。”

二人从看见到走到近前用了半个时辰，把太走得不耐烦了，没有等他们，只留下一抹红彤彤的晚霞。晚霞照耀着荒野，野鸭成对飞过，偶尔还能听见公野突如其来的尖叫声。

牤赶解释，无论怎么圆，都是越圆越黑，好在车老板没有撵他俩下车。

前面是岔，没有路标，奔哪个方向？两个人有些犯难。牤决定奔刚才火车鸣笛的方向。

牤和李刚加快了脚步，满怀希望地向那个地方走去。

“合字儿，都是野闷钻，就知搞个斗，把你的掉瓢收起来，别吊乎这些崽。”牤说着不不类自己小时候听来的胡的暗语。

两人边走边咀嚼着小梅母亲小梅妈摊的煎饼，这煎饼真是好吃，李刚更会享受，跑到路边大地里薅来大脑瓜野蒜，剥掉苞衣，用煎饼卷着吃。小梅带来的小壶在关键时刻起到了顺咽的作用。

睛所及的前方很近，实际走起来却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