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妈说：“那有啥，你不会先走，了屯再等他。”

“你准是又给小梅家挑了，对吧？你在她家吃的韭菜馅饺。”

叶坤老师不再言语，去看他的书。小梅妈和小梅忙着包饺，牤打下手，摘韭菜、生火烧。

“我不相信，你爹能有啥好主意。”叶坤不以为然。

四姑娘几步窜到了牤的前面，倒退着看着牤，从牤的呼中她分明闻到了韭菜的香味。“不对，你好像吃的不是糠菜团。”

牤先回家拿了一把镰刀，他想去见老，顺便到小库下游割些青草回来。

牤是个有心人，从家里来，一边走一边将路上明显绊脚的石捡起来扔到一边。

“你家我还不知呀，吃过了，也多是糠菜团。”

一会儿工夫，韭菜馅饺包好也煮好了，大伙分享吃了一半，留下一半装一个小钵里，小梅用包裹包好。

是什么风韵事让这些社员笑得如此前仰后合？

小梅低默许，牤心想婶真是开明，不过，他还是说了一句：“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牤还没走多远，四姑娘背着一个葫芦，手里拿着一把镰刀，笑盈盈地向牤走来。

小梅妈听说牤想找他的父亲问情况，非常心。她对牤说：“我看行，我爹这些年走南闯北知的多，兴许有好主意。”

大黄狗跟着他，牤扔一次石，大黄就飞追赶石一次，看不这算什么游戏。

“那我先走了，屯里的路刚垫完，有石，你骑车当心儿。”牤提醒着。

怎么回事？牤想知，四姑娘却红着脸不好意思说。

“你去找我嘛？”

“牤哥，听见没？你还不知吧？乔喇叭昨晚让寡妇家的两个孩挠了，脸挠成土豆丝了。”

“我可享受不起，你自己吃吧，我吃过了。”

牤领会小梅不一起走的意思，一个人先走了。

“牤哥，你先走，一会儿我骑自行车。”小梅说着，去梳洗打扮换衣服。

往日里，社员们都是起早担，今天是个例外。

四姑娘脸上顿时泛起了云。

“别听你老师的，”小梅妈又对小梅说，“小梅，你也有日没去看你姥爷了，一会儿，咱俩和面包饺，你跟牤一起给你姥爷送去。”

“我都敢把小梅给你，你打什么退堂鼓呀，去，上园里帮我割把韭菜，摘好，小梅，你去打，我和面。”

割青草可早可晚，可多可少，有些社员本不在乎多挣几个工分，所以在家睡足了懒觉才起床。

“婶，你好意我知，可是我不揽谁揽，任务必须完成，完不成，不能看着全屯人丢人现。”牤持说，“我还是想去，到外面找找门路，我听说姥爷是老抗联，他也许知山外一些情况，我想去问问他。”

遇到四姑娘这样的主，牤能有什么办法？

小梅羞得赶走屋。牤一时也不知这脸往哪里放。

四姑娘说话带着醋意，只是不怎样吃醋，就是跟着牤。

小梅看了牤一，脸一下红了：“这大白天的，我怎么跟牤哥一起走。”

“牤哥，你早回家了？我去社里找你你不在。”

“嗯，应该没事。”牤哥的细心和关心让小梅心里的。

牤将手中捡起的石扔向一边。

“找你去割草呀，没想到你回家这么早。”四姑娘问，“牤哥，你早饭吃啥了？我给你准备两个大饼还有咸菜疙瘩，藏在我家柴火垛里了。”

牤因为四姑娘刨问底缠着她有些不耐烦。

“是又怎么样？邵男，你别跟着我，我去东山泉沟找老打听怎么到山外找废钢铁的事。”

今天，生产队的活计是分散劳动，为和割青草，不论男女，收工之前，一捆青草记一个工分。

牤继续往前走，四姑娘跟在他边。

前面是十字路，远远就听见辘轳井旁一群男女社员喧哗大笑的声音。

不把你抓起来。”小梅妈说，“牤，你老师的话也不是没理，依我看，这活你可别往自己上揽，不好吃不了兜着走。”

“妈，你说啥呢？”

“那你拿镰刀啥？我也去东山泉沟割草。”

他不理睬四姑娘，摆脱不了四姑娘，他厉声命令大黄狗回家，大黄看着他，极不情愿地立在了原地。

牤没有回答，四姑娘够聪明和细心，在牤齿间残留的韭菜叶中找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