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你是不是特别愿意给别人鸳鸯谱呀？你家小梅是大才女，嫁人最起码要嫁给个有学问的人，”四姑娘说，“牤哥不过是个庄稼汉。”

“不愧把你当假小，好样的，多喝儿。”老有而发地说，“你们三个各有千秋，幸福屯难再找第四个来。”

“这就对了，是个爷们。”老和牤撞了一下碗，两个人都一饮而尽，“小，咱俩每人再来一碗。”

“老伴，你说话注意场合，看把俩姑娘害臊的。”小兰提醒老。

“把吗去掉，酒不醉人。”四姑娘逞能地说。

“我没啥好主意，要我看，你说的事本不靠谱，不现实，但我不给你泼冷，熟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啥事情没有绝对，当年谁也没想到小米加步枪能过飞机大炮，我们不照样胜利了，事在人为，这么着不行，就想别的招，别的招还不行，就再想招，总之，天无绝人之路，不放弃就有机会，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当年我的老首长教导我们的。”“姥爷，难怪你和我妈是父女俩，我妈真像你，她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没你说的透彻。”小梅恭维老，“来，我敬您和姥姥一杯，安享晚年，健康长寿！”

“话糙理不糙，都成人了害什么臊，喝酒。”老不仅不在乎，而且话锋一转对牤说，“小，我看好你不假，你得抓把房盖好，不然，就别想打我外孙女主意，我是等着抱重孙，但我不能睁睁看着我外孙女住你家现在那个窝。”

小梅又为老和牤各舀了一碗酒，四姑娘心情郁闷，主动让小梅又给她舀了半碗。

“这话我听，你妈没啥文化，但比你爹有想法。”老和老伴都喝了一酒，老接着说，“你们来的时候肯定领教过我们养的那四条大狗，是不是你们往前它们就往后退，你往后退，它们就追上去咬你，琢磨琢磨其中有理。”

“什么有学问的人？刘有学问吗？朱元璋有学问吗？还不是照样当皇上，你没听说过吗，打仗靠枪杆，不靠笔杆，枪杆江山，笔杆只能是气筒。”老说，“谁也别小瞧庄稼汉，当年革命还不是农村包围城市，不然哪有今天的胜利。”

“别跟我提上级，他们就知拍脑门，不看实际，让大姑娘生孩能生来吗？胡闹！”老气愤，“来，喝酒吃鱼，这是正事，你那都是胡扯。”

“万寿无疆？我可不敢当。”小兰笑了，“你姥爷行。”

新中国来之不易，没有理由不勇往直前为国家贡献。与那些为民族解放牺牲的烈士和活着的英雄相比，再大的困难都是蒜。

“这就对了，以后没事常来我这儿，陪我打渔喝酒，”老承诺，“我跟你说，你那房要是一时半会儿盖不成，就在我这儿给你们收拾一间房，结婚生孩啥都不耽误。”

小梅和四姑娘被老的一席话说得羞臊不已，不敢抬。

老很给四姑娘面，了一大，牤也抿了一。

“老爷，听您的话我心里有底气，我记住了，狗咬不后退，后退挨狗咬。”牤端起酒碗说，“我也敬您老一杯。”

丰盛的酒菜，开心的午宴，老并非这酒量，一边喝酒，一边讲起了他在抗联与日寇周旋的往事，那段艰苦岁月的经历和生死考验的英雄壮举，让在座所有人敬佩不已。

“昭男，你行吗？别喝多了。”

四姑娘有苦难言，对她来说，这顿饭她喝的酒不亚于苦酒，吃的炖鲶鱼不亚于梗的鱼刺。

“别嘴贫，话不咋说是孩的心意，来，四姑娘一起喝一个。”

“姥爷，你又来了，我和牤哥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小梅急了，撂下筷被气走了。

牤及时打住老的话，他知四姑娘的心思，担心两个人别因为此事闹不愉快来。

牤借着酒劲，听得血沸腾，心里暗下决心，只有想不的办法，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行，您老舍得酒，我肯定舍得醉。”牤来了兴奋劲。

小梅赶夹了一个饺堵住了老的的嘴。

“姥爷，您这话说远了，还是帮我主意是正事，来，我敬您一杯。”

四姑娘的脸泛着红，小梅对她的酒量有些担心。

“姥爷，你还说……”

“你啥去？回来，给我老老实实坐这儿，”老说，“窗纸不不破，早破了早透亮，四姑娘你说呢？”

四姑娘站起，端着酒碗：“我今天来是给牲畜割青草的，有幸在姥爷家参加这么丰盛的酒宴，谢谢姥爷，谢谢姥姥，我祝姥爷、姥姥健康，万寿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