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把你的手电筒借我用一用。”四姑娘不直接回答爹的问话。

上级下达的除“四害”任务，每月都要上报，无论秋冬夏，完不成任务都要受到批评。

“你别。”

四姑娘抓心挠肝，心里搁不住事，就想倒来。

屯里家家都是茅草坯房，房脊、房梁，椽，檩都是麻雀藏絮窝之地。

傍晚，四姑娘收工回家，母亲刘淑芬准备的晚饭是粱米粥和中午吃剩下的两个苞米面饼，大葱蘸酱，外加一盘芹菜炒粉条。

不到冬季不是捉麻雀的好季节，但是每家每都要完成上麻雀爪和老鼠尾的任务。

“一边去，懒得理你，”四姑娘对牤说，“牤哥，吓死我了。”

这老鼠当逃兵是超级手，只要有遮挡就能成为它逃生的掩，没有遮挡到角落，顺着泥墙能爬上房，那吱吱的叫声若不是求饶就是挑衅。

“你是耗搬来的救兵吗？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耗对你有恩呀？”老顽童半开玩笑地说着四姑娘。

“赶关门，一会儿耗全让你放跑了。”

果然，四姑娘扛着两木杆，打着手电筒，去了生产队社。

四姑娘家父母住的大屋里墙上有一个棚架，棚架上除了摆放着一排酱块，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白天牤哥工，肯定不行，晚上牤哥回队社里住，一个大姑娘总不能无缘无故追到社里找她吧？成何统？

牤也不抬，只顾追打老鼠。四姑娘从老顽童手中抢过立即参战。她要与牤联手，再与老鼠大战几百个回合。

四姑娘的弟弟昭为了方便上中学，住在二家，以往都是弟弟放假回家时，小俩偶尔把戏，现在她一个人去，四姑娘的父母猜测她准是借故找牤去了。

四姑娘看着仅有的两个苞米面饼，没好意思下手留起来。

牤和老顽童早已封闭了门窗，每人一手提着盏灯，一手拿着，追得老鼠有空就钻，到来钻了陷阱，遭到一顿。

这两位把屋里的老鼠都上蒿草，然后燃用烟熏，一会工夫，就有老鼠拖家带跑来逃难。

四姑娘把母亲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只见她从棚架上卸下两长木杆，顺便还从气死猫篓里掏两把地瓜揣兜。

吃过晚饭，四姑娘不声不响地搬木凳，两个木凳摞在一起，登上去到棚架上翻东西。

再找牤哥担？这法用过多回了，太勉，再说，屯里一百双睛看着，目的太明显，牤哥也未必顺从。

四姑娘与牤不离左右，共同对着一个目标，老顽童单独作战。这时候四姑娘的手电筒大显手，成了搜索雷达。

王奎队长听说四姑娘要去麻雀，训斥：“都是小孩把戏，你一个大姑娘凑什么闹。”

“闲着也是闲着，我要去家雀儿（麻雀）。”四姑娘说，“队长大人不反对吧，不然我看你拿什么完成任务？”

得想个办法，可是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上有太，不能和牤哥一起上山采蘑菇，这老天爷为什么不解风情？

四姑娘撂下一句噎人的话，从屉里拿手电筒就往外走。

思来想去一整天，好不容易琢磨来。

知歇息，就知带领社员、、，四姑娘心疼他，提醒他，他不理不睬，更没机会单独在一起。

“大姑娘怎么了？有能耐你早生几个儿，你不没有嘛。”

这个季节捉麻雀的办法就是编鸟笼诱麻雀，再一个办法就是四姑娘准备的办法，晚上用竿。

四姑娘的父母已经习惯了她的假小作风，没拦着她，但心里总觉蹊跷。

“那是生产队的手电筒，电池那么贵，你说用就用啊？”王奎队长问，“这么晚了，你神神秘秘地要啥去？”

生产队社，牤刚从家吃完晚饭返回不久，这时候难得清闲，正在和老顽童拿着捉老鼠。

四姑娘赶到，一开门，无意间的好生之德，正好有四只老鼠仓皇夺命，吓了四姑娘一。

王奎队长从外屋来，看见四姑娘的举动，不明白她要什么，刚想过问，她已经抢在了先。

到了晚上，这些地方只要用手电筒一照，两侧用杆一，就会把麻雀下来。

生产队社的大屋里烟气弥漫，不断有老鼠从里逃来，而且后逃来的反而个偏大。

母亲刘淑芬看见了，问：“你作什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