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杰急中生智，想到今天四姑娘的大夫正好骑着自行车来送米面，今晚没走，她上让大憨去王队长家找他，大憨听话，立即向王队长家跑去。

“让我妹砸昏过去了，满脑袋是血。”

大憨慌慌张张跑到叶家敲门，吓了叶家人和邹杰一，叶坤问明来人才把大憨让屋。

好在这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没多久，赤脚医生王大夫就被接来。

二赖这时候还没有走，听说明天牤要拉木，早晨和中午在小梅家安排伙，有粱米饭大豆腐，他心里想的全是这事。

何家这时候，二赖已经吓跑了，牤已经醒了过来，坐在炕上，满是鲜血，牤娘已经在他的伤上敷上了厚厚一层椒面，大倔还在手拿沾满鲜血的破巾为牤捂着。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嘴不用，治不了伤，万一有事怎么办？”

邹杰说着，掏自己的小手绢，去用开洗了洗，让牤娘捂住牤的伤。

牤当场被砸倒在地，脑袋被骨砸了，鲜血直。

他没有再回怼二赖，而是直奔二赖，拽起他的脖领，挥拳就打。

置完以后，王大夫只留下一些止痛片，还有一土霉素。

大憨找来了四姑娘的大夫，四姑娘全家都跟来了，四姑娘说她知王大夫家住，最后邹杰决定由她、四姑娘和四姑娘的大夫三个人骑两辆自行车去接王大夫，四姑娘负责领路，回来一辆自行车两个人。

大憨的这一句，吓坏了所有人，大伙急忙跑向何家。

傻了，全家人都傻了，包括二赖，尽自己被打，但是看到牤被砸昏在地，脑袋上鲜血直，也只顾愣在那里发呆。

“牤怎么了？”小梅妈迫不及待地问。

大憨和娘只顾兴，想着明天满院就会摆满木，明年就会住上大房。大憨心里还想着娶个媳妇也说不定。

“叶坤老师会骑自行车吗？”邹杰问。

牤娘掐着牤的人中呼喊着：“牤——牤——你醒醒，你别吓唬我——”

二赖一防备都没有，就是有防备，他也不是牤的对手。

“我不求你，明天我找小梅她妈，”二赖说，“不让我在她家吃饭，我就让她还赌愿，把小梅嫁给我，我看她还敢不敢往撵我。”

大倔缓过神来，却不知所措，只顾拿着一条破巾去捂牤的伤。

“不用麻烦，没事。”牤痛得咬着牙挤了这一句。

小梅听邹杰吩咐，立刻转走了去。

这一幕让大伙惊呆。叶坤老师说：“赶去找王大夫。”

大倔眨着睛，吧嗒着烟袋嘴儿，怎么也想不明白，堂堂的公社妇女主任为什么帮牤？

牤因为失血过多，在煤油灯的照亮下，看得脸变得苍白许多。

经过分析诊断，估计牤大脑内伤没什么大问题，外伤有半寸长伤，王大夫拭和消毒完，合了五针，行了简单止血和包扎。

说时迟那时快，牤只几拳便把二赖打得鼻青脸。

“想得，你的梦吧。”牤没给二赖好脸。

所有事安排妥当，牤回家向父母和大憨说明情况，一家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大憨，你还傻愣着什么，赶去找人。”牤娘喊。

“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儿，明天吃饭别忘带我一个。”二赖大言不惭地说。

可是事实明摆着，人家又没什么所图，实在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

“王大夫住在哪个生产队？谁知，赶领我去。”邹杰对小梅说，“小梅，快回去把自行车给我推来。”

大倔和牤娘上来把牤拉开，大憨在一旁只顾解恨，可是让人想不到的是百秋这时候在炕上拿起一个绞麻线绳的骨，狠狠地砸向牤的脑袋。

牤摇，“没事，这么晚了，不用麻烦你们。”

牤最反这件事，这些天他对二赖就看不上，加上今晚四姑娘一阵闹，他现在已经忍无可忍。

大憨冲屋，却一时不知去找谁，跑到大门，见叶家亮着灯便赶去了叶家，他想叶坤老师、邹主任肯定有办法。

邹杰走到牤近前察看，问到：“得厉害吗？”

切的回答，但她至少又一次消除了牤和小梅之间关系的顾虑，也就不再闹了，她的心里又燃起了对牤的幻想。

百秋看到牤倒地，脑袋上着鲜血好像上清醒不少，这时候已经吓得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这一晚，大伙折腾到了半夜，明天还不知牤能不能去拉木。

“王大夫住在生产三队，离这儿五里路远，我知他家住哪儿。”叶坤老师说，“不用麻烦邹主任，我跑一趟。”

“快，快去救牤。”大憨急切地恳求。

“我还真不会。”叶坤老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