牤娘又端来饭，百秋也许觉到饿了，用手抓着就往下吞。

老顽童嘻嘻乐着说：“洗啥呀，洗几次衣服就洗零碎了。”

老顽童说：“浇了，就是里面的地瓜趁我没注意让二赖抠去一个，他还揣了两把豆跑了。”

“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那你就看着，再来就往回撵，这回算你拣着，以后绝对不行，明天我就让社员看好自己家的。”

老顽童这句话把牤逗笑了，他也没有啥好主意，今天晚上索就由着老顽童烧。

“谁知是谁家的，就是知有谁家的，也不知是谁家下的。”

牤疑惑地问：“你这是从哪来的？”

本来牤决然不准备吃，想一想还真是不吃白不吃，吃了一个，倒勾起馋来，脆一人又烧了两个。

老顽童不服地说：“是自己跑来的，是我捡的，我没有偷。”

牤问：“给地瓜秧浇了吗？”

“在哪儿捡的？”

“料库草垛上。”老顽童继续解释说：“这些天我就发现有不少只来咱们社里找，有时还嘎达，我就观察，终于让我发现了，原来它们不单找，还在料库里下，这回咱俩可以解解馋了。这事我只告诉你了，你可不能说去。”

说着，老顽童便从背后一手拿一个让牤看。

外天已经黑了，又刮起了大风，原打算今晚要支护房，只能等到明天了。

就在这时，老顽童却重新穿好衣服，两只手背在后站在他面前，摆一副神秘兮兮的样。

“说的轻巧，贪上不要脸的，谁能看得住。”

添完草料的老顽童正坐在大炕上，光着膀，手里拿着衣服正借着灯的光捉虱，咬虮。

“捡的，还有十多个呢。”

老顽童说：“烧两个，咱俩一人一个。”

到了社里，牤习惯地四察看了一圈才回到社礼堂。

牤看见说：“没事把你的衣服洗一洗，别在这儿恶心人。”

牤把手里的书放好，去打了两桶，用社里的大锅架上柴火温一温，准备洗漱。

“我凭什么还。”

“就算你没偷，也不该私自密下，要把还给社员家。”

牤问他：“你要啥？”

“这个王八，等我见到他，看我怎么收拾他。”

牤见娘已经把百秋安顿躺下睡觉了，自己悄悄地拿着那本书，着风回到了社里。

“我拦是拦了，可是趁我没注意，他把我下来了，然后他撒就跑了。”

“是社员家养的，谁家下的，不下在哪儿，都该归谁家。”

趁着百秋安静了，牤才到外屋胡吃了东西。

社礼堂已经收拾得很净，女社员把白天选好的和淘汰的分开，装了麻袋，选的工也整齐地堆放在一角。

老顽童本以为牤会激他，没想到牤一听，当时火就上来了，劈盖脸地说：“好你个老顽童，你还当事呢，你这明明是偷。”

愣愣地盯着大憨，吓得瑟瑟发抖，蜷缩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