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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二赖子和牤子的家(2/2)

社员能的就是不能让房倒了。

小孩过年能买上几绳、粉绫和一双呢绒加底的袜已经是个奢侈的期盼。

不仅如此,社员的时间都是由生产队统一支,无论是哪家哪,谁也不能搞特殊化。

“牤还没吃早饭呢,你给他带上。”

就是这样,一家人挤在这两间草房里,南炕是父母亲,夜晚靠着一条幔隔挡着。

后来,牤嫁了,妹妹也长大了,才在北炕中间砌了一隔墙,把兄妹隔开。

像牤家房这样地基塌陷,前后墙倾斜的茅草房天还要打支护,否则,一阵大风,一场大雨,就可能把房摧毁。

北炕兄妹四人小时候也不分男女地挤在一起。

再后来,大伯父失踪了,说是死了,两个姑姑嫁人了,爷爷前些年也先后去世了,这座茅草房就留给了牤父母和兄弟妹。

“嗯。”

每年夏季挂锄农闲的时候,各家各就陆续开始苫房草,抹墙泥。

大倔瞪了牤,叼着烟斗先去上工了。

大憨走屋里洗洗手,娘李慧方从里屋来,从大锅里拿一个玉米面掺着橡面的窝窝递给大憨。

东北解放后,1948年这里土改,因为牤一家已经穷得和普通农民一样,所以幸运地被划定为贫农成分。

光,土地良田、库和果园都变卖了,何家大院也典给了金家大地主,再没有赎回来。

两把铁锹,一把给哥哥大憨,一把自己扛着随后走大门。

泥土、沙石,都是集的,盖房的木由林业站着,谁家胆敢偷伐一

首先是没钱,各家各都是靠在生产队里劳动挣工分,年终工分算收

的爹何耀祖外号叫大倔,五十六七岁,整日里风日晒的,剃着光,留着胡,叼着小烟袋,显得老气横秋,有当爹的派

,他家的房经过一个寒冬,开了,屋内厚厚的冰霜化了,外墙再经过几场雨,不仅屋里屋外的墙脱落严重,而且门窗两边的前房垛又有要倒塌的迹象。

言归正传,且说,大黄在前面带路,牤自家院

妹妹何百秋的病时好时坏,已经二十岁的大姑娘了,也没人敢娶。她是家里的老大难,每天,牤的母亲常常是以泪洗面勉着。

大倔见牤回来,没有好脸,不无怪罪地说:“太都爬多了?你才回来,就不能早起来一会儿,家里有啥活你不知吗?赶跟你大哥把房支好,支不好,倒了,都特么睡天地。”

此时,院里,牤的爹爹和哥哥都穿着打着补丁的破旧衣,正翻找着破木和旧木板,准备支护房墙。

看了一威严的爹说:“该上工了,等收工回来再支吧。”

梦都想住上新房,可是盖新房太不容易,或者说简直就不可能。

哥哥何百战,格内向,老实憨厚,屯里人都叫他大憨;何百,嫁给了外乡一位农民;妹妹何百秋,从十八岁开始神失常,患上了神病,发作起来,三两个人都看不住,倘若让她逮着菜刀、斧挥舞起来,不就是万幸。

的爷爷无奈之下,靠仅余的一家资,盖起了这座两间茅草房。

大憨答应着,接过窝窝,揣在兜里,赶走。

生产队社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可是家里房这样条件,实在没法住。

茅草房冬天特别冷,满墙是厚厚的冰霜;夏天特别得人晚上睡觉不过气来。

世事难料,正所谓翁失焉知非福。

社员家里辛辛苦苦养的猪,、鸭、鹅下的也要上缴国家,换回一钱,也只够买个灯油和火柴。

多数人家孩多,扣除粮款,一年到不仅一分钱见不到,甚至还要欠生产队里几十元。

父母、哥哥和妹妹住在一间房里毕竟很不方便,为此,牤早就搬了这间房,跑到生产队社,与老顽童周运发一起住在生产队社大炕上。

再说,盖房的事,是人民公社说的算,生产大队不申报,人民公社不批准,社员老百姓就没有办法。

的父亲何耀祖和母亲李桂香育有两儿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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