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笑了笑，却不以为然，“先别说这个了，若真到那时，你再决定也不迟。至于你说不想婚嫁，可是真的？”

云娘喜过望，忙行礼：“多谢娘！我明白娘的难，只是有娘这句话，婢便安心了。”

“我…”云娘言又止。

清容随意，说：“你跟着我也有些日了，能与我说说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清容，：“这事还是待我回去问问再作决定，多谢阿嫂。”

云娘突然跪下，语气很是悲伤，“娘有所不知，婢从前因家中获罪，与家人分离，被没掖为，曾在先帝的婕妤前伺候过，又因缘故，被送到了城长公主府…后被公主拿来讨好国公府，而被送到韦家…再后来，就跟在了娘边。婢几近转辗，被人当作品，送来送去，如今只想寻得一安稳之，可以不用再受这离之苦。娘待人宽厚，婢能跟在娘边很是念，若是娘不嫌，云娘愿意终生侍奉在娘左右，不谈婚嫁，以娘为主。”

也能，又是你那边本家跟来的人。你何不让四郎将她收为通房，或者个妾室，好歹是你人，日后若有了嗣，你接到膝下养就是，那孩也得喊你一声母亲。”

苏氏见她听劝，便也没再多说此事。两人往前走着，却没留意到后隔着不远云娘黯淡下去的神。

清容闻言，略带可惜的看着她，半响也是无言，云娘的来历自然不简单，只是她没想到竟然这样坎坷。

清容：“你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么事吗？”

可清容却不是因为这个，收云娘为妾，可是云娘是否愿意呢？那薛绍呢？薛绍也愿意吗？清容之前便想过若是薛绍要纳妾，那她也不会为这些事争风吃醋，能平静接受。可是现在，她想到这个，竟然会觉得有些意。

她不想被人当作品，随意转送，也不想再被人抛弃。

清容长长地叹了一气，伸手要扶她起来，“起来吧，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答应你，若有我在一日，便让你有可寻安稳，有家可依。只是你的契尚在老夫人那，我并不能完全保证。”

此番决定也并非她临时起意，云娘跟在她边的这些日，事事尽心，也有分寸，虽说不一定把自己完全当作主人，可经刚刚一番话，清容明白云娘想来也不会对那边事事代…何况云娘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若能留住她，自也不错。

清容好笑，“好了，快起来。正如你所说，人生在世，总是艰苦，若是还要相互为难，这日岂不是难上加难？既在我能力之内，又能全你心愿，何乐不为？”

“婢是老夫人送给娘的，婢都听娘吩咐。”就算清容真的需要自己去妾，她不能违逆，也不想让清容为难…

见云娘犹豫，清容：“你直说无妨。”

云娘却摇，“婢就跟着娘，真到那是，也愿意跟随娘。”自从跟着清容，她才受到了久违的温，那是一平等的，真正将她看作人的温。她舍不得离开，也舍不得清容。

云娘摇。

清容不想她太过失望，说：“你原是良民，若是日后有机会，老夫人肯将你的契给我，我便去官府消案，让你归良，到那时去留自由你主，我绝不勉。”

云娘正了神，语气果决，“婢所言句句如实，婢不愿嫁人生。如今婢已无亲人在世，孤苦一人。人生意外，总是猝不及防，婢来此一遭，已觉艰苦，不想再留羁绊在世上。”

清容微怔，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半响，清容：“你放心，你的意愿，我尊重。我在，这事便由你自己主。”

待晚上回去，诸事完毕，清容便喊住了云娘，让她留下，打算与她好好谈上一谈。

“我的安排？”清容笑了笑，说：“我想先问问你，这毕竟是你的大事，我知你还是国公府的人，或许早有打算，你不妨与我说说。我虽不似老夫人那样说一不二，但在我能力之内，或能助你一二。”

清容愣住，她看着苏氏，心情复杂。苏氏说得虽不好听，却也是事实，若她无所，薛绍自然是要纳妾使婢，延绵嗣，好延续香火。而她作为正室，无无女，日后自然容易遭人怠慢，也只有用本家的人，或许才会可靠些。

苏氏以为清容不肯与人共侍，她劝：“三娘你看开些，这也是为着你打算，虽说婆婆现在不说什么，可难保日后会对你心生不满，你要想日过得顺心，有时候便只能睁一只，闭一只。”

她的意思很明了，云娘听明白后，脸上欣喜之难掩，她喜极而泣，再次行礼谢恩，“多谢娘！娘的恩情，婢会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