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再一次跪倒在地。

“是吗？”圣上的声音里，怒气重新聚集着，“只查到这些就急着割席了？不缺孙，也不缺儿，朱倡，你以为舍一个儿，今天就能过关了吗？”

徐简说着与圣上拱了拱手：“顺天府如今就查了这些。”

上一回砸东西，好像还是因辅国公受伤而责问太殿下，当时御书房里就父两人，连曹公公都被打发在外间，只听得里瓷碎裂声而心惊胆战。

“您既不知朱四夫人的状况，今日为何让长媳对她下手？”徐简又问。

“你这话问的，”英国公皱起了眉，语气也透了些急切，“阿骋惹来的破事，家里其他人都不清楚！老夫不知，老夫其他儿、儿媳也都不知。”

老臣也知，阿骋若真与李汨有牵连，这是祸害全家的大罪，老臣因此获罪、无话可说。

嘴上说着不懂问案，上来又虚晃两枪，但真手时又狠又准，直刺红心。

若说英国公被瞒在鼓里……

持了，不一定能活命，但这个时候退一步，必死无疑。

“朱骋勾结李汨的内侍王公公，朱四夫人发现状况，惨遭下毒，王公公为与朱骋加合作，派女儿了朱骋的外室，据她所言，孩并非她亲生，而是王公公托的，从五官辨认恐是李汨儿，此番王公公指使朱骋挖老实巷的金砖，没想到只挖来两箱禁书，金砖不翼而飞，办事的李元发为此寻朱骋要说法，不想意外亡。”

这一次，他抖得比先前还厉害。

话音才落，徐简又接了一问：“您认得王内侍吗？”

圣上一瞬不瞬盯着英国公。

“自证清白不是容易事，”徐简恭谨，“圣上把此案给顺天府，英国公也说信任顺天府办案，那臣跟着单

英国公怔了下，没有立刻答，整个肩膀绷了些，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哪个王内侍，姓王的公公那么多，老夫不知你指的是哪一位。”

先帝年间，在皇们争位时没有，时至今日，更没有！

反倒是，老臣都想去问问阿骋，何时与那么一人结，又为何会被那人蛊惑着去养李汨的儿，老臣真的想不通！

英国公连连摆手：“这就冤枉老夫了，老夫断然没有指使谁动手，是她一想要帮人却办了坏事……”

这一回，英国公是彻底惹了圣上了。

如若圣上能信老臣的话，老臣死而无憾。”

可也就是认得个人，若说老臣与他勾结，断然没有那事！

印象里，圣上近几年，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英国公忙起：“竟、竟与那李汨有关？圣上，老臣不知情、老臣完全不知情，骋儿那个不肖……”

他没有答，但他的答案，随着这般盖弥彰的反应，已经明明白白展现了来。

曹公公心惊地看了圣上。

他很清楚，自己必须持住。

可老臣也要替自己与其他人争一个清白，老臣不知的就是不知，没参与的就是没参与，老臣本不可能去效忠李汨。

徐简更相信被瞒了的是朱骋那个拎不清的。

在地砖上的手指用力抓着，英国公一字一字：“老臣不服。

说完，咚咚咚三声响，英国公在地砖上磕了血印。

这小果然是有些能耐。

“老臣说的句句都是真话，老臣与李汨绝无半系，”英国公没有放弃，“若您说李汨边的王内侍，先帝年间，老臣应该是见过他的。

老臣断不能背着那等不实的罪名赴死，老臣无颜去见先帝。

“你威胁朕？”圣上眯了眯，居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英国公，“想死？别急，有你死的时候。”

“帮谁？”徐简问，“帮朱四夫人，还是朱骋？”

徐简试了答案，也就不再绕圈。

英国公了一气。

啪的一声，一只茶盏砸过来，碎在英国公的脚边。

圣上打量着徐简。

尤其是，“定王殿下的毒”这一桩还不曾与英国公戳穿。

不止他自己死，整个朱家都得埋去。

噗通。

老臣是相信顺天府，才没有对阿骋与王内侍的联系质疑。

看着圣上的脸铁青，徐简斟酌了下，还是得打断英国公的这戏。

圣上若不信老臣，老臣以死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