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曲直，待等吾等回到大都时也自见分晓。既然有无士长在，但若七皇有恙，也当是有法可想！”刘晔情不自禁还是劝了刘赫几句--于嗣之事如此多舛之人，怎生能不叫人心生唏嘘？！

“他若能察，任他胜在何都是无妨；若不能查，纵然近在前也是不能知觉......”刘赫耳畔忽然响起东方的无奈之声：尔等诸人将天搅和得七八糟、乌烟瘴气，害得贫往往费尽心力也只能如同牖中窥日.......

“若万一真如王兄所言，东方是另有所.......孤本就在为孤注一掷之事，纵然是输，孤亦无怨！至于东方，他再是无稽也中是修之人，断不会拿苍生命与孤这输家陪葬！故而孤亦于此无忧！”

刘赫并不声，只是一再抚着杯上的金丝梅不肯相放，他似要将这丝丝缕缕都盘清了、摸明了再烙心里......良久良久才叹了一声、自嘲而笑，“的确！何需再拿错付之事自扰心神？孤当想如何不再错付！”

长不告而别，若然他届时于耀焱有僭越纲常理的不情之请，耀焱又该如何之？”

刘赫说着伸手阻了脸急切又相劝的刘晔，示意他听完再判，“郑凌瑶自就一直藉由胭脂香粉、丹药参茶等荼毒后诸人。只是那毒异常柔和、每次所用又皆是微乎其微，且要有引才能致用，故以断不可察。”

“无妨！”刘赫终于饮尽了杯中之酒，“若东方所言命由天定，孤忧心无用。若是人能与天抗，他而今之命运也既非孤之责、也非孤能及，孤便无需去那庸人之扰之思之想，因此无妨！”

“王兄！孤而今最盛之忧，其一为大都症起蹊跷，其二为听得郑凌瑶自称有药可愈。”

“而今这奇症不是她起，但她却用七皇使诈.....若孤所料不差，她巳是等之不及要登太后之位！若然成真，其中变故或就于吾等之计有碍、于黎民百姓有损、大是不妥、太是不当！”

“是以她这些年看似不好生教养七皇整日只教他调脂粉，丹捣药，实则皆是为那日来时藉不被生疑......”

“或者孤此时该一声‘尽人事、听天命’？！”

“如此郑贵嫔这治愈之说便定是诈！只是七皇......”刘晔看见了闷郁的刘赫、想到一贯刘赫只当七皇是自己骨.......即刻就换了要吐之言，“只是七皇未必是当真得染，许就是郑贵嫔要他佯装而巳！”

“那时孤与她议定待到起事时再用药引、一个阖染奇症覆灭之计，而奇症起时，恰巧是她携七皇炼丹之时。”

“无士长既然在大都，他可能察？若能察可能防？”刘晔问。

“纵是佯装也需得扮成活死人模样，这于一七岁孩童实非易事！”刘赫还是禁不住要思绪万千，“然她有的是药，又何愁七皇扮之不像！”

“如若不是佯装而是她用了什么行将七皇醒........”刘赫忿忿然又戚戚然，“七皇是何其不幸才得有如此亲母！”

“何人不在年少时候过些混账之事？又有何人不曾被欺过、哄过？！”刘晔撂下酒杯，端起刘赫那杯送到了他的手中，“既巳沧海桑田，就勿需再为错付劳神挂心！”

“无妨！”郁郁的刘赫沉沉地摆了摆手，“此症本不是瘟疫，只是东方的法罢了！王兄至今可见有一人因此陨命？想是无有！既是法便有时限、数限，时日到时，得症之人自会转醒且分毫不伤！且孤为怕万一，在施策之前曾让长与孤一试......因此王兄无需为此忧心。”

“于她孤巳失势成匪，因此她叛孤、卖旧或还罢了、或还能有由，然她竟拿亲儿作了与孤一般的用......实在不为人！”

“耀焱！”刘晔想劝，然又觉无从劝起，索捧起酒坛倒了两个满杯，自己先为敬，以壮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