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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四、匪石悲(2/2)

“于你我何过之有?你可曾听见方才他说我不需得世间任何人宽宥?你又是何人又是凭什么能来指摘于我?!”

盛馥转过来盯看着刘赫,血红的双眸中萃满了无谓、装满了怨毒!

“但你自今日起心中只得有孤一人!至死不渝!可是能持?!若能持便不要再犟,你倒是有多少血可了便是无命去享日后之福了!”

万虫噬心、须臾空惘!看着盛馥情万分地抱着齐恪,刘赫五内俱焚,恍惚生狂!

“孤可将他扔去葬岗凭野兽啃!还可当众鞭尸、曝尸。或是你来求孤将他好生安葬,你来替他择?!”

“他是必死之人!死在何、为何而死皆是无有不同!故以今日你之错,孤可当作无有!”

“切莫忘了、你我之间无媒、无聘、无约、无契!”

盛馥自嘲而笑、神情愈发狞恶,“自你于我有妄那日起,我就看穿了你!看穿了你本就是个恶鬼!”

“孤自问待你情意重,而你是何等作妖你可自知?”

刘赫怒火冲天、遏无可遏:“贱人!你是在寻死?你可知纵然你死一万次都是难赎其过!”

“然这些于你均是不要的!你是羽王、是再上自封为神之人!而我等皆是蝼蚁。是以我有无过错更是不要!但凡怒于你、便是死有余辜!况且我这等蝼蚁本也并不贪生!”

刘赫手念手动,那柄长剑明晃晃地架上了盛馥脖颈,“不恪妇!私通旧人!不知悔改!死不足惜!”

已失就该从一而终!谬论!无稽!荒诞!”

“你日日素衣素发、素脸素心充作个未亡人样,凡孤所赐之一样不取不用!更有甚者你居然放着正房不住偏要搬去那荒僻小院!你这是在报答孤之“恩德”还是在他未死时便已开始为他守寡?”

刘赫恨不能解,说罢一脚踹往齐恪膛。盛馥的低声惊呼愈发炽了他嫉火,然待他第二脚再到之时,却听见“咔啦啦”一阵骨崩裂之响--原来盛馥已然俯在了齐恪膛、将他牢牢护住!

“好!好!好!说得当真是好!你要死?何难?!”刘赫暴而笑、长剑切两分,盛馥脖颈上顿时鲜血溢!长剑饮血嗡鸣声起,揪带起了他一阵心痛!

刘赫发指眦裂!她当真是不怕死!她宁愿死也要护住那废人的尸!她宁可舍了天下第一雄霸的不要、舍了独步天下的尊贵不要,也要全了对那废人之心!!

“孤知你这些年心中是有委屈、不快!然你不能以孤之妻示与人前之律也是由他所定!罪魁为他!而今他既已死、此律亦自破!日后孤定当会昭告天下,你乃孤之嫡妻,孤之王妃!孤之天下亦有你一半!”

“然我悔!我真悔!我们还不如当年一同死了、也比这样各自苟活要好上许多!”

初见时的惊艳;穷追时的贪恋;得之时的欣;长年间的忧失。。。。。。纷杂之想、凌,一攀爬在刘赫的心,一滴一滴吞噬着他的狠戾。

她何曾对自己有过这样的柔情?她何曾对自己有过这样的语之时?才将对着自己还是修罗恶鬼,转去对着一个死人便是成了天界仙女?

“我无能!我无法!但我若不装、他哪里能得再虚活这些年!我家人又怎得安生?!”忽然间她双眸有颗颗晶莹潸然而下、双膝一曲跪倒在地,不肩上鲜血潺潺、不顾刘赫正怒目而视,艰难地、小心地把齐恪翻转了过来。她静静地看着他,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一寸一寸会着他已然无有意的廓,

终于是眷恋驳了愤懑一回!刘赫撤回了长剑,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些、再平和些,

“不能!”盛馥言定,随后索跌坐在地,再用尽全之力抱起了齐恪颅枕在了自己膝上,“不必再问。我不能!”

“我从不曾怨恨过你!我懂得你之想、你之思!我们都是无用之人、皆是只能冲衣架饭。你也是为了保全我、才是包修忍辱了这许多年!许多年啊!”

“孤殚竭虑、不计你旧日夙孽、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你迎家门!又为偿你不得示人之苦,锦衣鲜、奇珍贵葩样样分外厚待于你,只怕不周、只怕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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