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四娘哭诉，刘赫心中愈发惨淡，叫什么殿下！喊什么王爷！原来孤才是那仰人鼻息之人啊！

“原来孤的事情，都要由你们来拿的么？你们若肯，便让孤兴一回，要是不肯，他是天翻地覆，还是天崩地裂，都不能让孤随了心！是也不是？！”

“呵呵！”刘赫伏下，目中潭似要把四娘淹没：“四娘，郑凌瑶当年把你摆在孤的边，一是因你忠，二便是因你蠢！”

“你如今倒知是孤的人了？”刘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为何当日不问孤来讨主意，而要去问你的贵嫔娘娘讨主意？”

四娘吓到了，一下坐倒在地，神仓皇：“殿下，这好好的，贵嫔娘娘为何要让妾去死？为了妾那日去盛家女郎府上之事？那原就是贵嫔娘娘的主意啊！殿下！妾是殿下的人，殿下求求贵嫔娘娘，饶了妾吧！”

是了！必还是殿下争不过贵嫔娘娘，故此来妾这里撒撒气，那倒也是常理。下，顺了殿下的气才是要！

既如此，那便再推上一把？四娘将自己的声音再是拿得更怯弱些，

刘赫越说越怒，手中酒杯狠狠摔。片片白瓷如那珠油，纷纷炸起。瓷片锋如利刃，四娘躲避不及，几滴血珠顺着那淡淡斜红倾下，落于四娘白袄之上，也落在四娘心里。

看着刘赫越发沉的脸，四娘一时六神无主：往日里一贯是这样说，殿下也未曾动怒。今日却是说不得了？倒是为何？难不成是与贵嫔娘娘起了嫌隙？只是，这嫌隙又从哪儿来？难是为了那盛家女郎之事，殿下终是信了我，去质问了贵嫔娘娘？

四娘越说越轻，不时抬，看着刘赫脸不断猜度。只怕一个不慎，又掀了刘赫逆鳞，那今夜，便是废了！

噗通”一声跪下：“妾，婢！妾！不敢啊！殿下！原是说惯了，殿下息怒！”

既想到了，四娘举着帕，掩面就哭：“殿下，妾跟二娘、三娘差不多一同府，那也不说了。可后来，殿下纳了五娘、六娘，妾哪里有丝毫醋妒了？她们府，还是妾一手办的。贵嫔娘娘当日也曾骂妾无用，拴不住殿下。妾也委屈。若妾真的是只当贵嫔娘娘是主，那五娘、六娘妾只要随便找个什么由，便断不会府了。。。。。。”

殿下今夜到底为何而来？原不是消了气才来的？为何提起贵嫔娘娘又是如此？四娘思绪纷纷扰扰，又是害怕，又是惊恐，怎么都理不一个绪来。

“若是你那主，如今要你去死，你可愿尽忠？”

“盛家女郎这事，当时府里真的是了。妾实在没有办法，才去找的贵嫔娘娘。谁知她给妾了这么个混主意！害惨了妾！妾原都是为殿下着想！”

“四娘，事到如今，你还是声声为了孤好，替孤着想！若真是如此，孤喜的，你必定是会多十倍的喜。孤中意的，你必定是会想法设法替孤得来！四娘，可曾有？”

想到此，四娘顿觉心中舒畅，轻嗤一声：你再好，毕竟也是在那里，不得亲近。婢再蠢，也是王爷的枕边人！

刘赫叹了气，蠢钝如四娘，又能问什么来？毅然决然，刘赫掏怀中瓷瓶，置于桌面：“四娘，此乃你贵人主所赐。你好生领着赏赐罢！”

“殿下息怒。妾是最蠢不过的，想不周全事情。这原是说惯的，殿下又一向回护贵嫔娘娘，也未曾让妾改过，再说贵嫔娘娘，也断不让妾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