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站在了神像，看清了这九天之羡天的模样。

见李熄安看过来，羡天笑了笑，上白尖形的狐耳耸动，纯白的茸在光亮下近乎透明，像注视着一块万古不化的冰晶。

在星纱即将被揭下的前一刻，一只漆黑的手在烟杆上，停住了烟杆。

影里，鬼魂般的影站定。

此时，懒散而勾人的声音从神像传来。

碎了垂翼秽的颅。

见李熄安沉默，羡天不再多言，烟杆慢慢地挑起星纱。

李熄安望着绝尘狐仙的侧脸，一时之间有些神。

神像震动，伸一只手放在李熄安面前，李熄安踏前一步，便跟着手掌升上空，刺目的光瞬间将周围的黑暗驱散。

羡天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重复地着烟，吐一阵又一阵缥缈的雾气。

空死寂的宇宙，苍青龙游弋，威武的鬃如燃烧一般，最后苍青龙接近，化作一着古袍的男人，对着神像之上的女躬。

“迎这位尊贵的客人呢。”女回首，巧笑嫣然地看向后，她坐着的地方向，于是那由巍峨神像在后形成的无比漫长的影。

女懒散地坐在一尊獠牙鬼像上，翘着二郎，随着一阵云雾从红吐，照亮这里的光一下模糊了，被分割成无数细密的小份，最后在女明艳照人的脸上留下细碎光斑。她嘴角勾起，脸上挂着一抹轻屑，好像和她背后的宇宙星河相比，都是她更明亮。

李熄安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已经现在自己前，那张脸几乎是贴着他，淡粉的瞳微微弯起，视线从下往上一寸一寸地爬。

…………

“客人，妾邀你来，不为别的……”她放下烟杆，明媚一笑，猛地靠近了。

李熄安在善界很久没有看见光了，善界大地此刻只有荒凉。

善界之外，破碎星辰。

“客人来了，换一副面孔，别吓着人家。”

那支烟杆放在了李熄安的星纱边缘。

清脆的敲击声下，獠牙鬼面弥漫阵阵霞彩，汇聚霓裳羽衣，鬼面消，竟成一张慈悲神面。

影几乎横亘整颗破碎星辰，宛若一条朝圣的古路，古路的尽便坐着这样一尊神明。

可很快，他收回视线，瞳的莲脉络转动，将心神上的一丝勾人情意击碎。

羡天的气息带着意，接着说：“就为看看星彩的亲王是何模样，以满足妾的那一好奇。”

炽光照耀，此地恒明。

“轰隆——！”雷鸣，青电光漂白天宇，暴那隐藏天际的大影，那……传说中的生灵。

她用烟杆轻轻敲击鬼像獠牙。

“殿下，您看成么？”

“世人称妾为羡天，若是客人不介意，也可称妾这个名字。”神像上的女缓缓开，“妾家长明或许有些不知礼数，若是对客人有所冒犯，妾在此先行歉，望客人海涵。”

这时他甚至想到世人对狐妖有刻板印象不是没有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