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夫人又问：“志荣过来了吗？”

“老夫人，老爷下衙就过来了，今儿还是歇在了李香芝那边。”秦嬷嬷说。

曹夫人起告辞，门的时候看了李香翠，不动声的回去了。

提到这个，曹夫人的圈就红了，轻声：“您说的对，万般皆是命，半不由人。”

李香翠悄悄地退到了门外，抬看着黑漆漆的天，她仔细想着有没有的罪过方青莳，这是自己最好的路了，老夫人病了之前，可是动了心思要自己也跟了老爷，再下去，怕是逃不掉了！

“是。”秦嬷嬷应声。

屋里，秦嬷嬷扶着曹老夫人下床活动一下骨，走到香炉旁边，曹老夫人说了句：“这方家香铺的东西还真不错，回去买一盒回来。”

傍晚，曹志荣过来看母亲，曹夫人很是恭顺的陪在旁边，不呕不泻的曹老夫人这一觉睡得香甜，睁开睛的时候都到了夜半时辰，秦嬷嬷送来了好克化的粥和小菜，曹夫人在旁边伺候着曹老夫人吃喝完毕，又过了半个时辰再服药。

曹老夫人轻轻：“这方郎中是个厉害的，明儿一早去请来，能给慕秋调理调理的话，到什么时候嫡的正正苗，总好过那些一脑狐媚心思的姨娘生养来的更成。”

曹老夫人睡得舒坦，吃的也满足，这会儿哪里有困意，叹了气：“慕秋啊，你跟志荣也是十几年的夫妻了，如今咱们这一房虽说为官，可孳息空无，抬了姨娘纳个妾室，也是为了让你以后有所依傍，不是母亲对你刻薄，无忧嗣传承香火，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曹夫人心里苦笑，去母留这话也说得来，自己的心早就寒透了，人心最难测，别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是那树叶啊，也不是一天黄了的。

“方郎中说了，母亲胃大开这病就去了大半，方再用三剂，再换温养的方就成。”曹夫人说。

“回去歇着吧，我这一关是闯过来了，回也不用总在这边守着。”曹老夫人说。

曹老夫人眉微蹙：“李香芝也真是有本事，我这一病啊，反倒是看来谁是宅心仁厚的了。”

曹夫人半天没接话儿，屋里安静的很。

远的不比，自己的亲娘就死在了这事儿上。

这边婆媳俩说话，外面守着的李香翠吓来一冷汗，如今府里最得的是谁？必须是自己的阿啊，别人不知阿啥心思，自己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的，阿心思的很，到最后这得落一个什么下场？

秦嬷嬷过来轻声说：“老夫人，夫人一直守着您，这会儿夜了，定也乏了。”

曹夫人在这边也没别的事，让账房把账目都送过来，就在外间看账目。

着了。

“年轻，底好，老夫人也别往心里去，回怀了，咱们就劝劝老爷收心，夫人说的有理，万般皆是命，老爷若是勤往夫人那边去去，也未必就不能再有。”秦嬷嬷说。

“你心里真这么想的话，别不痛快，回哪个生了一儿半女，都得尊你一声母亲，真有不开的想要兴风作浪，去母留也未尝不可。”曹老夫人闭上了睛：“我这一遭能活下来，亏着你了。”